她不知道男人是谁,只听说是这府中的花匠。
从始至终,苏仪都未曾与这几个乡下妇人打过照面,替她卖命的,便是被陆平舟让人坏了根本安排在陆府打理花草的、苏仪的老情人齐海。
听着苏仪说冤枉,陆平舟有些皮笑肉不笑,有些事终究不好当着外人处理,他很快从苏仪身上挪开视线,对陆国公道:“爹,这些年我没少与二弟有书信往来,能肯定这封委托信的确出自他的手,所以……”
目光转向温婉。
温婉已经收了眼泪,眼圈却还是有些红红的,在陆平舟看过来的时候,她怔了怔,像是没了主意,抬眸望向宋巍。
宋巍冲她点点头。
温婉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陆国公深吸口气,“既然真相已经大白,还请诸位夫人先行离去,府上还有些私事要处理。”
听国公爷这语气,是打算接受了宋夫人陆家孙女的身份?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明白接下来的都是陆家私事,的确不归她们管,于是以阮夫人为首,一群妇人三三两两地离去,临走前还在议论,嘴里说得最多的,无非是苏仪这个世子夫人。
胆敢私底下安排人刺杀长公主,如今又敢在公公的寿宴上闹这么一出。
不用想,这位的下场肯定惨。
小柳氏跟出去送客。
陆平舟让人把那几位乡下妇人安置好,又把下人都给遣出去。
现如今厅堂内只剩国公爷父子、苏仪、宋巍、温婉、宋姣和进宝几人。
国公在主位上坐下,望向温婉的眼神糅杂了太多情绪。
他没有去看那封信,因为相信长子不会骗自己,更相信徒儿不会坑自己。
以前不是没听人传过宋巍的夫人长得很像昌平长公主,可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光凭容貌,国公很难将她们俩联系到一起。
如今真相大白,证实她与长公主容貌相似并非偶然,而是亲生的母女,国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得亏欠了这丫头太多。
当年若不是因为他,太后不会因爱生恨处处针对陆家,更不会百般阻挠长公主和老二,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
陆平舟将信纸折叠起来装进信封,对温婉道:“婉丫头,方才的事委屈你了。”
温婉抿唇不语,因为不知道怎么接。
她其实在很早之前就知道陆国公是自己的祖父,世子爷陆平舟是自己的大伯父,可如今捅破那层纸正面以对,她反而觉得陌生,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