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觉得心酸。
以前在家成天泡在演武场大事小事全不管的人,嫁入夫家一个月就脱胎换骨成这样,可见那边对她苛刻成了什么样子。
想到这些,徐夫人便止不住地后悔,“都怨娘,当初就不该应下唐家的婚事,结果把你害成了这样。”
虽说这桩亲事是为了满足老太太想在大限之前亲眼看到孙女成亲的心愿,可当初也是征询了她的意见的,因此徐嘉并不埋怨娘家任何人。
可能是自己出生将门又习武的缘故,徐嘉天生便对读书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迷恋。
上辈子唐家来提亲时,她没见过唐远,只知道对方是新科探花郎,于是对这桩亲事抱了幻想。
结果遭到了现实的一顿毒打。
重活一世,她无法抗拒嫁入唐家,却能想方设法让自己从那个牢笼里逃出来,于她而言,其实是种解脱。
思及此,徐嘉叹口气,“娘,这事儿真不怨您,是我跟他没有夫妻缘,再说了,我现在不挺好的吗?”
和离这种现象在大楚十分常见,哪怕徐嘉和唐远才大婚一个月就和离令人唏嘘,他们俩的事也只是刚开始那几天传扬得厉害,很快就淡出人们的视线。
徐夫人的观念多少还是有些传统,“你一个女儿家,总还要嫁人的,哎,要是当初没有……”
“娘,您又来了。”
徐嘉有些无奈,“谁说我一定要嫁人,身为将门女,我也想像爹那样身披铠甲沙场御敌,能为国征战护一方百姓安乐,那才不枉我苦学多年呢!”
徐夫人戳戳她额头,“听听你这叫什么话,哪有女儿家上战场的,这不是胡闹吗?”
“花木兰都能代父从军,我为何不能当个巾帼英雄?”
“那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徐嘉认真跟当娘的理论起来,“咱们家是将门,可哥哥那点三脚猫的工夫,他能自保就算不错了,您总不能指望他继承爹的衣钵吧?我跟哥哥不一样,我可是打小就跟在爹屁股后面习的武,基本功扎实着呢,大话不敢夸,以一敌五我还是能做到的。”
徐夫人算是听出来了,闺女这是变着法儿地告诉她下半辈子都不打算再嫁人,她心酸又无奈,“娘的心肝儿,到底是在唐家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让你变成这样?”
徐嘉顺势靠在徐夫人怀里,“娘,我真的很好,咱们徐家的女儿不一定非得靠男人才能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凭本事向您证明的。”
徐夫人抚了抚她的发顶,“娘不求你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只求你能好好的,这就够了。”
——
常姨娘在次日回府,穿了件妆花褙子,肩披加绒斗篷,手上捧着个暖手炉。
进府之后,第一时间来芙蓉院给徐夫人请安。
徐夫人忙上前虚扶她一把,“自家姐妹就别见外了,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