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捏捏他的小脸,“二婶婶饿了,一会儿咱们烤番薯吃,好不好?”
“好。”
小人儿欢快地应声,脚步随着徐嘉慢慢消失在风雪中。
墨香要传晚饭,徐嘉没让,遣她去厨房拿了几个番薯过来放在风炉上烤。
刚烤熟还没等吃,正院那边就来人说乔氏要见二奶奶。
徐嘉把自己剥到一半的番薯递给唐咏,随着婆子去了正院。
大抵是因为江清雨明天要过门的缘故,乔氏老脸绷着,难看至极,见到徐嘉,她问:“老二媳妇,你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徐嘉就知道乔氏不肯这么算了,只不过都已经这种时候,乔氏还想着借她的手去对付江清雨,坐收渔利的心思未免太过明显。
摇摇头,徐嘉道:“横竖二爷喜欢,我要是出面阻止,早晚被他扣上一个善妒的罪名。”
说着,她还不忘劝慰乔氏,“既然阻止不了,母亲何不欣然接受,您就把她当成大爷的妻妹看待,省得想多了给自己添堵。”
乔氏的确是堵,哪哪都堵,堵得她浑身不得劲,想让人动手吧,又怕那贱妇留了后手毁唐家声誉,不动手吧,大儿媳随便换个身份,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成了二儿子的妾室。
这么荒唐的事儿,让她怎么睁只眼闭只眼?
心一横,乔氏道:“老二媳妇,你是正妻,那贱妇过门要有做得不得体的地方,你只管磋磨她,无需手下留情,有我这个当婆母的给你撑腰。”
越说,乔氏心绪越难平。
徐嘉屈膝,敷衍地道了声谢母亲厚爱就出了正院。
这一夜,有人无梦好眠,有人辗转反侧。
前者徐嘉,后者唐远。
清雨就要过门,他原本该高兴才对,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徐氏那张冷脸。
鬼使神差的,唐远起了床悄悄摸去芝兰院,怕被守夜丫鬟发现,他没走正门,绕到徐嘉床榻所对的窗户位置,打算戳开纸窗看看她在做什么。
徐嘉睡眠浅,而且习武之人警觉性高于寻常人,唐远刚来没多久,她就睁开了眼睛,并且猜到外面的人是谁。
徐嘉披上外袄下床,顺手提起风炉上的水壶,将水倒进铜盆,然后走到窗边,在唐远正准备戳窗的时候突然推开窗,猛地将半盆冷水往外泼去。
唐远被泼了个措手不及,浑身湿透,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却不敢发出声音,只得狼狈逃离现场。
墨香听到动静,进里间来问怎么了。
徐嘉已经躺回床上,闻言说没事儿,房里进老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