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咏瑟瑟发抖,不由自主地朝着徐嘉靠拢。
小侄的反应,让唐远想到了江清雨那番话。
——我当初把儿子交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如今新妇才进门几天,你就敢把我儿子转手给他她,咏儿才四岁,这都被她给吓成什么样子了,让往东不敢往西,让放火就放火,事后还把人给毒哑……
所以,那把火其实是年幼无知的唐咏自己放的,而唆使他放火的人,正是徐嘉。
唐远越想越气怒,捏紧拳头,脸上笼了一层阴霾。
徐嘉视若不见,“二爷既然不同意和离,那咱们就这么耗下去吧。”
她说得云淡风轻,唐远心中的怒火却莫名消散大半,再看向唐咏时,见小侄靠在徐嘉身上,正一脸警惕地望着自己。
唐远眯了眯眼。
他再次开口让唐咏下来跟他走,唐咏不肯,他只得作罢,转身出了芝兰院。
半个月后就得过门,江清雨不能再继续待在唐府,唐远让鸳鸯和翠喜收拾了东西,把大奶奶送回外庄。
唐咏在芝兰院玩了半下午,晚饭后徐嘉要送他回去,唐咏拼命摇头小脸上布满了惊恐,抱着徐嘉的胳膊就不撒手,一双眼睛仍旧水雾蒙蒙的。
以前他这副神情,绝对是在装可怜,可现如今,是真可怜。
徐嘉叹了口气,才四岁就被亲娘那么对待,他又是记事的年纪,这个阴影,恐怕一辈子都抹除不掉。
“行了,你不回去的话,我让人给你收拾房间出来,就在二婶婶院里睡,好不好?”
小人儿闻言,咧了咧嘴,忙不迭点头。
徐嘉又道:“我明儿再带你去宋府走一趟,宋夫人以前也不会说话,到时候问问她怎么治好的。”
说着,她摸了摸袖袋,那里面藏着唐咏给她的一个碎片。
原本上面写了字,后来着火烧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变得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
正院这边,乔氏躺在长榻上,额头敷着湿巾,陪房婆子焦急地侯在一旁,见她醒来,面上大喜,“夫人,您醒了?”
乔氏想到自己昏迷的原因,只觉得脸都丢尽了,侧头避开下人们的视线,气弱地问:“二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