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神情焦急,伸手探儿子额头的同时,不住地去看画舫何时靠岸。
等画舫停稳,她顾不上跟几人打招呼,匆匆忙忙抱着儿子去找最近的医馆。
陆行舟让温婉和宋巍就在亭子里等,他自己抬步跟上去。
长春医馆。
陆晏礼被放在竹榻上,老大夫正在给他探脉。
芳华坐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脸上却已经急变了颜色。
看到跟进来的男人,她小声解释,“先前我净顾着跟婉婉说话,忘了照看礼儿,等回过神,他就成这样了。”
陆行舟看出来她满心的急切和自责,宽慰道:“别担心,大夫已经在看诊,不会有事的。”
夫妻俩的对话刚完,那边大夫就收了手,回头问二人:“你们先前在什么地方?”
芳华喃喃道:“画舫。”
“那就对了。”老大夫道:“孩子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船而已,我给他揉了揉穴道,已经缓解不少,回去后注意多休息。”
芳华问:“不用抓药吗?”
老大夫说:“你们要抓药也行,不过这么小的孩子,不建议经常服药,对身子不好。”
陆行舟闻言,上前付了诊金,对老大夫道谢之后一把将儿子抱起来,走到芳华身边,“阿音,走吧。”
芳华站起来,后怕地拍着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前面两个孩子都留有遗憾,她把无法弥补的愧疚堆叠到了陆晏礼身上,平日里对这个小儿子格外的上心。
先前在画舫,也是因为跟女儿相认入情太深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小儿子。
即便到最后只是被确诊为晕船,并无其他大碍,芳华心里也免不了一番自责。
陆行舟侧目,见发妻低垂着眉眼,看似冷静,发白的脸色却泄露了内心情绪。
他脚步自然而然地缓了下来。
当年给芳华看诊的太医说,像她这种抑郁多年的人很难根治,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是有所缓解,一旦再遭受此前有过的类似刺激事件,极容易诱发她再度陷入抑郁。
抑郁,说到底是心病,除了身边的人尽量开解,无药可医。
“阿音。”陆行舟开口,“你刚才和婉婉说了什么?”
她的情绪和刚来的时候有些差别,可能并不全是因为过分紧张儿子。
芳华还不及开口,对面传来温婉的声音。
“晏礼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