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是一阵肝肠寸断的嘶嚎声。
这时,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微弱响起,“娘,谢大老爷已经是有家室的人,女儿不能拖累他。”
“那你也不能想不开寻死啊!”妇人的声音越发往上拔高。
“女儿也不想就这么扔下娘,可我这双腿已经废了,与其成天往医馆里烧钱拖累大老爷害娘担心,倒不如女儿死了一了百了……”
这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她的双腿是被人害成这样的,然而害她的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家室,不可能对她负责,她不想拖累人,所以选择了寻死。
周围的议论声越发激烈,全都指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年轻男人。
刚刚看完预感的温婉皱皱眉,拨开人群往里一瞅,见到这样一副景象——
头发蓬乱的布衣妇人抱着个额头上血迹斑斑的女孩儿,哭得满脸泪痕。
妇人约莫四十来岁,皮肤蜡黄,双手粗糙,眼睛哭得红肿。
此时正坐在地上,伸手搂着受伤的闺女。
躺在妇人怀里的女孩儿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穿一身青布小袄,半边脸被血盖住,瞧不太清楚容貌。
而旁边站着的年轻男人,正是谢正。
温婉见到他的时候,他紧抿着唇,面色不太好看,眼神中,是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无意间看到温婉探身过来,谢正脸上唰一下全白,没了血色,无意识地张了张嘴,似乎想打招呼,但随即又反应过来眼下所处的环境,涌到嘴边的那一声三表嫂咽回去,喉结上下滚了滚。
温婉看出来谢正没敢当众认自己,她索性没戳穿,垂目望着把闺女抱坐在地上的妇人,出声道:“这姑娘流了得有半碗血吧?怎么还不赶紧的送医馆,一会儿出了事,谁负责?”
先前围观的人都被妇人带动了情绪,忙着议论谴责谢正去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人姑娘受了伤,忙纷纷劝妇人先将人送去包扎医治。
妇人抬头看了看温婉,眼睛里似有锐芒闪过。
温婉直接无视,说:“我有个爷爷,以前在太医院任职,医术特别高明,大娘若是不放心普通医馆,我带您去找我爷爷,有他老人家出马,这位姑娘便是一脚踏入鬼门关,也一定能给您救回来。”
有人看向温婉,“这位姑娘说的莫非是城东李太医家?”
“正是。”温婉微笑着回话。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李太医的医术在咱京城是出了名的,有他在,这位姑娘会没事儿的。”
一帮人开始催促着妇人将闺女送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