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绾起来。”宋巍道。
本来已经夜间,宋巍完全可以就这样过去,可温婉太了解自家相公了,他在办公的时候,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松懈,哪怕头发未干,也要梳得一丝不苟。
敛了思绪,温婉拿起木梳子,开始替他绾发。
仍旧是大楚男儿最时兴的四方髻,已经绾了四五年,温婉的手法很娴熟,没多会儿就好了,给男人簪上玉簪,她叮嘱道:“不要跟相爷发生正面冲突,他那个人,不好惹。”
宋巍从铜镜里接触到小媳妇儿紧张的视线,低笑,“担心我?”
温婉撇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着来?先生都已经习惯我三天两头就告假的毛病了,你是没见着,我这次说长假的时候,先生都被我惊到,若非我平日里乖巧听话,她肯定是不准的。”
宋巍唇边漾出浅笑,“那下一次,我出面替你告假。”顿了一顿,补充,“嗯,以家长的身份。”
“我才不要!”温婉又羞又窘,“你要是出面,先生肯定看出来我们俩的关系。”
宋巍:“你以为先生不知道你是有夫之妇?”
“怎么可能?”温婉不信,她瞒得很好的。
透过铜镜,宋巍觑见她小脸上满是不会被看穿的自信,到底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不说,温婉反而好奇了,“你怎么知道先生已经看穿我的?”
宋巍站起身,但笑不语。
温婉趁势抓住他的手腕,“快说呀!”
“相爷还在等,我先去一趟。”宋巍说着,轻轻摘掉她的手,大步朝外头走去。
温婉顺势坐下来,单手托着腮,脑子里回想着宋巍先前的话。
……
宋巍去了大半夜,温婉实在困,洗漱过后先躺床上睡了。
男人回来的时候,大概是顾虑到她已经睡着,脚步放得很轻。
可即便是这样,温婉还是隐隐有所察觉,就是太困,眼皮撑不开。
过了会儿,她感觉自己额头上贴了一只手,掌心不算细腻,略有些粗糙,但很温暖。
像是确定了她没有发热,男人很快将手收回去。
温婉暗暗好笑,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生病的,不是因为体格好,只是在病之前就已经预感到,然后被她一一避开了。
温婉到底是没能睁眼跟他搭句话,一直睡到天明。
宋巍已经起身,见她醒来,笑问:“还累不累?”
温婉习惯性地伸手捏了捏肩膀,然后摇头,“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又问他,“相爷昨夜把你叫去,都谈了些什么?”
“无非是关于剿匪的计划。”宋巍说:“他的两个军师争执不下,让我过去帮着参谋。”
“那结果呢?拿出主意没?”
“那两人的计划都有漏洞。”
温婉眼珠子转了转,“该不会,最后照着你的计划执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