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摸了摸肚子。
最近这段日子,她老是动不动就饿,还容易犯困。
苏擎起身走过来,仍旧是挨着她身边坐下,侧目的时候,眸光落在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上,问她:“还疼不疼?”
是温柔的语气。
林潇月端起小碗,给自己夹了口菜,“疼我能怎么办?总得先填饱肚子再抹药膏吧?”
心里暗骂苏擎是个神经病。
怀孕三个月,两人的性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
林潇月自己是因为孕期犯懒,很多事没以前那么固执要强了,苏擎则是从以往的冷淡疏离变得越来越霸道,越来越不可理喻。
吃了两口,发现男人压根就没动快,林潇月看向他,“在外头忙了一天回来,你不饿?”
苏擎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我在想,你这女人是不是没有心的。”
“没有心,那我不早死了?”
苏擎懒得跟她掰扯,拿起筷子来陪她一块儿吃。
林潇月容易饿,但也极容易饱,没吃多少就搁下筷子,然后跟苏擎说:“我想好了,即便满三个月,我也去不了鸿文馆,就当我辜负了一个难得的名额,七爷想法子去帮我退了吧!”
苏擎喝汤的动作一顿,“之前不是嚷嚷着满三个月胎像稳定就回去上课,怎么突然变卦了?”
林潇月摸摸小腹,“可能是当了娘的人,心境多少有点不同,也可能是被某些事刺激到,突然之间成熟了,总而言之,现在脑子里最重要的,是孩子。”
苏擎似乎挺满意她这个决定,过了会儿才出声,“鸿文馆的事,我跟着就让人去办,你也确实不该再跟温婉有往来。”
“为什么?”
“我之前的担忧成了真。”苏擎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瞧这架势,估摸着是跟家族背景有关了,林潇月心中惋惜,“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我跟她能撇开家族恩怨,单纯做朋友,不涉及利益的那种。”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苏擎看着她,喉结微动,“负责矿难案的那位钦差大臣,正是温婉的相公。”
闻言,林潇月呆住了。
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料到,温婉会是这样的身份。
苏擎又说:“不管是不是苏家的错,总而言之,宋巍与苏家这个梁子是结大了,虽然我已经分家出来,但归根结底还是苏家血脉,否则这次的案子不会波及到我头上来。
城门失火,我受了池鱼之殃,哪怕是苏家有错在先,我也不可能笑脸对上宋巍。
我不让你跟温氏有往来,是不想到时候让相府那头的人有所察觉,害了你害了孩子。”
听他说这些,林潇月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迷茫,更多的,是说不出的难受。
有了林安安和林静静她们的对比,她才想到温婉的好,原本已经打算好往后好好相处的,谁成想,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跟温婉说,一切就要结束了。
“怎么会那么巧?”哪怕苏擎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林潇月还是不愿意相信。
自己好不容易碰上个值得交心的朋友,结果告诉她不准,不能?
苏擎看着她一脸的失魂落魄,终究是不忍心,语气又稍稍放软了些,“倘若没有出煤矿案,我大概不会阻止你们,可案子已经出来,成了现如今这样的局面,谁都没办法挽回。”
林潇月垂下眼帘,觉得心里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