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知道,七爷早就跟大宅里的人彻底分开,我们家所有的进项都靠着七爷那点微薄的俸禄,如今碰上这事儿,府上都开始节衣缩食了,哪还养得起姨娘啊?”
听到这话,林安安开始打退堂鼓,她来京城给人做妾,图的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不是来吃苦受难看人脸色的。
林安安脑子简单,已经在心里琢磨着倘若大姐姐家真没落了,她就在这儿玩几天,到时候直接走人。
林静静什么都没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林潇月,然后又低下头继续走路。
早知道她们要来,林潇月已经差人把房间给备好,让丫鬟领着俩人去往厢房,她跟着到厨房知会一声做点小姐妹们爱吃的。
到了房间,林安安一屁股坐下来,想到林潇柔还跪在外面,心里直乐,“我就说嘛,二表姐当初不要脸地跟着男人跑,这会儿再回来,哪还能顺顺当当地入状元府?她当人家这儿是菜市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都丑成猪八戒他二姨了还敢肖想姐夫,要我说,她就跟她那个娘一样,骨子里贱性不改。”
林静静并没有回应林安安的话,她四下扫了眼房内的装潢和摆设,然后问:“安安,你觉得状元府如何?”
“好!太好了!”林安安马上来了精神,“刚才咱进来这一路上,姐看见没,这宅院,可有咱们林家两三个大呢,雕梁画栋,瞧着就是富贵人家的做派。”
林静静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我也觉得挺富贵的。”
林安安听出点儿意思来了,“姐,你说这么大的宅子里,能养不起几个姨娘吗?”
林静静道:“养不养得起我不知道,不过有句话说打不断的亲骂不断的邻,姐夫再分出来,他终归还是苏家人。”
言下之意,只要他一天是苏家人,就不能少了和大宅里的联系,大宅那边能眼睁睁看着他落魄到连姨娘都养不起的地步吗?
“对啊!”林安安顿时气愤道:“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姐夫再落魄,那也是苏家七爷,要想抬两个姨娘,还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想到进门时林潇月的说辞,林安安就更恼了,“大姐姐刚才说那些个劳什子话来打发我们,是不是怕我们抢了姐夫?”
林静静很“和事佬”地说:“所有的正妻都不希望自家相公纳妾,咱们要理解大姐姐,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不好过?不得怨她自个儿没本事给姐夫生下一儿半女吗?我来是为她分忧解难的,她不知好歹也就算了,还拐着弯儿地想撵咱们出去,我偏不!我就要留在京城做七爷的女人,等将来生下孩子,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林静静掩唇笑了下,伸出手指戳戳林安安的额头,“你呀,怎么总是管不住嘴,这些话,能是姑娘家该说出口的吗?”
林安安仔细回想,也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直白粗鲁了,她小脸微热,声音弱下来,“我这不是一时气急吗?原想着大姐姐是个好的,谁成想这才刚入府头一天,人家就眼里揉不得沙子了,她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允许旁人絮个窝?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咱们跟她可是表亲,又不是外人,她至于防贼似的防着?”
这话让外头负责洒扫的婆子给听到,婆子撂下活儿,悄悄去了正院。
林潇月刚从后厨回来,已经吩咐厨娘给林家姐妹做些家乡菜,免得她们吃不惯京城这边的饮食。
见一个粗使婆子杵在正院门口,探着脑袋往里瞅。
林潇月问她,“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