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上门女婿买通窑姐儿往人新科探花郎榻上塞这事儿,经过公主府的人暗中帮忙宣扬,一天不到就传遍大半个京城。
处在被人下药强了的受害者立场,苏瑜觉得使这招的简直是个人渣,更何况她怎么说也是宋巍的爱慕者,有一个温氏在中间横着已经是天大的膈应,这会儿有人往她心间人床上送又脏又臭的窑姐儿,她能痛快吗?
因此见到郝运回来,苏瑜嘲讽的声音伴着冷笑,“有些人,攀上了高枝也变不成凤凰,下三滥就是下三滥,对付人的招数,永远逃不开一个‘贱’字。”
郝运脸色微僵,手指攥紧了又松开,笑看着她,“谁惹你生气了?”
“一个人渣而已。”苏瑜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讥诮,“干点事儿让人瞧着太恶心了。”
知道她在讽自己,郝运只能装作没听明白,给她捏了会儿肩,等外头来人说马车已经备好,他才彬彬有礼地向发妻道别,说自己出去有事儿,让中饭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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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运离开后,苏瑜去了相府后花园,四少爷苏尧启早在那等着了,见到她,礼貌地喊了声大姐姐。
苏尧启是这府中唯一一个对她客气的人。
苏瑜听了那声“大姐姐”,只觉得浑身都舒坦,走进亭子里坐下,问他,“四弟找我什么事?”
苏尧启俊脸红了红,“想请大姐姐给支个招儿。”
苏瑜笑,“有什么事儿你直说吧,咱们是一家人,犯不着那么见外。”
“我喜欢那天见到的姑娘。”苏尧启鼓起勇气道:“只是不知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就是想提亲,也找不到门路。”
苏瑜喝了口茶,“这才见了一面,还是隔着老远见的,你就喜欢上人家了?”
苏尧启俊脸更红,声音弱下去大半,“没有,我观察了好几天的。”
“观察?”
“也不是,她上学下学的时候我就站在对面看着,觉得她哪都好,像是上天专程迎合我的喜好量身定制出来的人儿,每次一见她,我感觉一整天读书都有精神了。”
苏瑜唇角微勾。
她不屑用郝运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要就来点光明正大的。
早前打探过了,宋巍已经三十出头,整整大了温婉一轮。
像这种眼皮子浅的小姑娘,刚嫁人这两年可能觉得还有点新鲜感,等男人上了年纪,她翅膀长硬了,年龄差距过大,哪怕嘴上不敢说,心里肯定也会有点别的想法。
苏尧启是苏相的嫡出儿子,今年才十七,人长得丰神俊朗,性子又温润如玉。
姓温的没见过世面,若是突然有个这么优秀的少年闯入她的视线,她能不春心萌动才怪。
说起来,苏瑜发现温婉在鸿文馆还是在新生入学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