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宋府门外停住。
温婉一脚跨入院子,惊奇地发现自己出门时还开得红艳艳的那几朵花,这会儿像被鸡啄了,只剩孤零零的几片挂在花枝上。
哪怕院子已经收拾过,也不难想象之前曾是一片灾难景象。
她不由转头看向男人。
“除了进宝,没人能干出这种事来。”宋巍的语气轻描淡写。
温婉蹙眉提醒他,“那些花草可是公公一株一株看着养的,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浇水了。”
她是想提醒相公,该找个机会修理一下那个一言不合就拆家的小兔崽子。
谁料人家顿了顿,说:“已经帮爹重新买了好几盆,养在隔壁姑母家,往后他可以过去那边侍弄。”
温婉:“……”
——
出门前温婉就不想见糟心儿子,进门听到一个下午不见,他把公公的花草给祸祸完,温婉就更不想见他了,怕手痒忍不住抽他两下。
岂料她不想见小肥崽,小肥崽更不想见这个扔下他一整天的女人。
母子俩背对,一个坐在宝宝床上抱着脚丫子,一个坐在凳子上抱着手,相互赌气。
最终,还是当娘的先心软,过去哄崽儿。
小家伙哼唧两声,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不给抱。
温婉瞪他,“早上你咬我我都没抽你,这会你还敢来劲儿?”
小家伙再哼,就是不给抱。
硬的不行,温婉只能来软的,说宝宝啊,你不能这么对娘,我怀你怀的可辛苦啦,当初生你的时候还差点难产了呢!
进宝听不懂,反正他就知道这女人吧啦吧啦在自己耳朵边说了一堆,他便勉强当她认错了,小屁股挪回去,暂时给抱一下。
温婉垂眼瞧着怀里的小家伙,想着豆丁大点儿,他怎么别的不学,光学会了记仇?谁教的?
宋元宝从外面进来,见着温婉,眼神闪躲,明显是心虚。
温婉问他,“元宝,你今儿没去隔壁教你那几个表弟认字?”
宋元宝低头说去了,刚回来。
温婉瞧他不对劲,“怎么了?”
宋元宝深吸口气,低声道:“今天奶奶让我看着进宝,我一个没注意睡着了,结果进宝自己爬下床,把爷爷的花草全给祸祸完。”
温婉比较关心公公的态度,“你爷爷咋说?”
元宝如实道:“爷爷说,进宝一看就是个讲究人,专门挑开得好看的那几朵花摘,还说摘得好。”
讲究人?
温婉低头看看怀里被抱着都不安分要这里抠一下,那里摸一摸的儿子,“……”
“娘,对不起。”这件事,宋元宝很自责。
虽然爷奶爹娘没谁责骂他一句,可他就是觉得全部责任都在自己头上。
温婉道:“不怨你,是进宝调皮,别说你了,我就随便转个身给他翻套衣裳的时间,他都能光着屁股爬到书房去把我的字帖给祸祸成碎片,你还是个孩子,哪能看得住他?”
见他还是自责,温婉道:“你要真觉得对不住,就多帮爷爷去隔壁浇浇花,早些把损失都给找补回来。”
宋元宝的心情似乎好了些,郑重点头,“好。”
怀里的小家伙听到娘亲说话,也跟着学舌,把玩具拿起来递给温婉,嘴里说着,“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