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现,清澈的眼眸立刻染上烟雨蒙蒙,蹙着蛾眉。
心中百感交集涌上,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追踪都是徒劳无力一场空。
“其实如果你真的想要清除它,不是没有办法。”
跌入谷底的心再次被理事长的话拉回悬崖边,憋住眼眶内盈满的雾气,紧张地问:“什么办法?”
只要有办法她就愿意去尝试,时政是唯一能够让她说出系统存在的地方,若是离开这里,她剩下的打算就是最坏的那个。
没有人在经历过多姿多彩的世界后想要放弃,系统就是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个枷锁,随时随地就像不可预知的炸弹。
理事长十指交叉放在下颚,血色的瞳孔没有属于人类的情感,唯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如果能够清除系统,任何办法你都愿意尝试吗?”
任何办法……,源岐月枝顿了几秒后,回答“我愿意,但前提是不触碰底线。”
“底线?”
“不以牺牲他人为代价,如果是将系统转给其他人,这种方法我做不到,虽然希望能够自由地生活下去,但系统必须在彻底被销毁,否则任何人在碰见它都会重复我曾经的遭遇。”
这是她一直努力坚守住的底线,因为不想成为系统那样的存在。
若为自己的生存而去压榨他人,就再也无法收手,一件事突破守着的底线,就会有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出现,直到再也没有底线为止。
每个人心中都有邪恶的黑暗,源岐月枝也有,她的底线就是心底最阴暗的那块禁地。
嘴里说着佛系生存,苟活于世,其实为能活下去,总会有声音再不断说服她,哪怕牺牲他人也在所不惜,活下去不好吗?
那种想法不仅一次出现,她迷茫过,在深渊的边围不断踏板过。
“要清除系统,就必须放弃所谓的底线,”理事长冷酷地说着,“再我告诉你的两任卸任的审神者中,有一位遇见过和你相同遭遇的审神者,她也向我求助过,但是当时的时政才接触到系统这种存在,我们并不清楚该如何清除它。”
“那位审神者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最终销毁系统,但……从此卸任本丸,亡命天涯。”
理事长口中故事已经透露出,现存唯一可以保住宿主清除系统的方法,背后存在的风险有多高。
茶室内的气氛变得消沉起来。
源岐月枝拧紧眉头,纠结万分。
要问吗?
亡命天涯,说明使用这个方法会带来的后果极度严重。
那她是否又有能力去承担这个结果。
舔过发干的双唇,抬头就能看到理事长锐利不已,看在她的身上就如荆棘缠身,勒得人无法喘息,甚至带着肃杀。
最终,源岐月枝双手搭在膝盖上拽紧布料,闭上眼,缩着肩膀,认命般的大喊,“拜托,请告诉我方法!”
猩红的双瞳闪过暗色,嘴角上扬一定弧度,理事长对坐在对面沙发的源岐月枝有了新的看法。
以为是靠着狗屎运才把系统扳倒,看样子还是有些可取的地方,在对系统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拥有的特效,并没有成为她工具拿来蛊惑人心,企图用容貌来达成自己的诉求,泪眼汪汪地祈求自己帮忙。
如果是那样……他可能根本不会帮助她。
“好吧,我把方法告诉你。”
“谢谢!”
源岐月枝不敢抬头,只顾盯着捏紧泛白的拳头,没事的……起码能够保住性命,我可是欧皇啊,每次跌落谷底都能重新爬起来,没什么的……别怕。
男人低沉的声音,充满蛊惑。
“你知道,补魔吗?”
……
坐在茶室里胆战心惊等着方法的源岐月枝,整个人裂开了。
“对不起,打扰了…我马上回去让人轰了系统。”
理事长:……我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