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抱着膀子,摇晃着脑袋,似乎得意得不行。
陈元甲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尴尬,摸摸手包里的厚实,心下顿觉过意不去,沉声道,“老弟,先别得意太早,那笔钱只是投标的定金,中不中标还不一定呢,若是不中标,定金还得被砍掉四成,所以,老弟还是得做万全打算才好,方才我建议老弟弄个门面,想的就是打持久战,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只要投标中了一次,这生意就赚大发了。”
薛向等的就是现在,面上却维持得极好,重重一拍大腿,怅然道,“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陈老大,听你这话,我那五千块钱,有可能回来时,就剩三千了?这也太狠了吧!没听过这么做生意的!不是说现在的当官的都在满世界拉投资么?三建怎么翘成这样?有投资还要往外攘,搞球毛的投标!”
陈元甲道,“老弟,我早和你说了,三建的钱不好赚,天上不会掉馅饼,你非不信。不过话说回来,若真能搭上三建这条线,你老弟以后的钱也就赚不完。其中利弊,谁也说不清,老弟若是觉得老哥办事不利,这劳务费,老哥我退你!”说话儿,便要拉开手包。
薛向大手伸出,死死攥住陈元甲臂膀,气哼哼道,“老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我岂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只是三建这其中关窍,我实在是弄不明白,老哥你给说说呗,就算不成,我就是亏死,也好当个明白鬼不是?”
图穷匕见!
薛老三费了天大功夫,又是演混混,又是扮商人,为的便是从三建内部打进去。
说起这三建,便是远在京城,薛向也早有耳闻。
这个建鸿伟业的战略合作伙伴,这短短两年功夫,闯下天大名头,崛起速度之快,宛若火箭。
毫不夸张地说,这两个企业,小幅度地推进了共和国的经济史。
因为中枢新近推行的拨改贷政策,根本就是建鸿伟业率先发端,随后被地市两级列为先进,上报中枢。
恰好中枢被当时的全国范围内的国企经营困境,折磨得焦头烂额,鲁东方面将拨改贷的方案一报上来,工作组立时就下到了建鸿伟业进行实地考察。
这一考察,工作组便被建鸿伟业短短两年内所取得的成就震惊了。
两年前,建鸿伟业还是一个年年亏损,年年拖欠职工工资,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老大难企业。
自打和三建结成战略合作伙伴以后,三建成功推动了建鸿伟业的多项资产剥离和融资计划,靠着这些非主业资产的剥离,以及市政府的信用抵押,建鸿伟业从银行贷得大量资金。
靠着开拓新业务,积极展开多领域横向发展,迅速由一家船运公司,发展到现金集货运,船舶制造,海贸,金融为一体的超级巨无霸。连年上缴利税,位列全省之首,乃是当之无愧的全省龙头明星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