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孙主任一张红脸化作雪白,头上始终立着的几根毛发,似乎也缺了挺立的精气神,软塌塌地趴了下来。
方局长得意地拍拍孙主任肩膀,大手一挥,暴喝道,“带走!”
徐局长几乎是目送着方局长等人离开的,心中的疑云浓得化不开了,快步走到孙主任近前,沉声道,“老孙,那位方大局长到底说了些什么,小强就这点事儿,我就不信还能要命!”
孙主任淡淡扫了徐局长一眼,冷道,“老徐啊,怕是这回真就要了命,还不止是小强的命!”
“老孙,都这个时候了,别云里雾里的,到底是怎么着了。”
徐局长急得跳脚。
嘀铃铃,徐局长腰间的b机响了,红光闪动的欢快至极,拿起b机一看,转身就奔着服务台边的电话去了,孙主任瞧得分明,那是刘市长办公室电话。
孙主任擦了擦额头,暗呼“好险”,幸亏方局长来得及时,没往这事儿里搀和太深,要不然,这一脚怕是拔不出来了。
正庆幸间,噗通一声,正接着电话的徐局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板上,电话也脱了手,吊在半空,好似新鲜出炉的红衣吊死鬼一般,黑色的舌芯掉得老长。
徐局长瘫在地上,双目无神,整个脑子就成了浆糊,饶是他打破脑子,也想不出,刘市长为什么要说那句,“以后不管遇到谁,到了哪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拎得清”,最后又弄出一句“好自为之”。
久在官场的徐局长不傻,他很清楚,遇上这些话,就好比到病房看望弥留之际的病人说“你放心去吧,旁的不用担心”。
可他徐某人活得好好地,怎么就要死了呢,可他知道,不管怎么想不明白自己要死了的事儿,刘市长这般说了,自己却是必死无疑了,至少这条政治生命是到了尽头。
募地,他忽的想起昨夜的新民晚报上,看到的一则新闻,标题十分醒目好记,赫然正是“坑爹”二字。
……
躲在一处暗角,看着小家伙伏低蹿高,终于逃脱了阴骘青年的追捕,薛老三忍不住嘴角浮出轻笑,跨上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去了。
路过小肚斋,卤味飘香,想想许久不曾吃此间的卤味,停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