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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四位主官外,剩下几位便皆是几人的随员。

一言蔽之,此间在座诸人仕途,可以说皆因薛向而兴,薛向也是维系诸人的共同纽带,放诸官场,毫不客气地说,这些人便是一家人。

正因皆是一家人,谈笑起来,才言谈无忌,酒宴欢歌,放浪形骸,若非如此,以冯京之端庄,黄观之谨慎,周明方之方正,如何会如此纵情。

成功灌了冯京一杯酒,诸人皆觉心中畅快,酒宴气氛顿时又炽烈几分。

就在这时,咚咚两声,门被敲响了,俄顷,众人皆朝门边看去。

原来,初始,众人皆当是服务的侍应生,而侍应生皆是敲门两下,便直接推门而入。

此刻,外面那人只敲门却不推门,众人便想一准又是前来敬酒的人到了。

此间虽是礼仁大饭店,聚集的都是与会代表,可说到底现在是晚饭时间,换句话讲,也就是交际时间。

虽然大家都是来自天南海北,或者根本就不相识,可官场的圈子就这么大,越到高层,圈子反而越小,即便是稍基层一下,谁不愿意在此刻,和大领导碰碰杯,混个脸熟,没准大领导哪次履新,就调到自家地头上了呢。

届时,这一面之缘那可就价值万金了。

方才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好几波人前来敬酒,谁叫此间坐着位中委呢。

楚朝晖的大秘嘉良极有眼色,抢先一个箭步,蹿到门边,伸手将门拽了开来,门口立着的那位,便现出真容来。

刷的一下,冯京脸上和煦的微笑,顿时敛尽,眯着眼睛望着门外那人。

“同志们好啊,同志们辛苦了,早听说辽东的同志们在这间房来,原本老早就想过来,敬大家一杯,奈何浙东的同志们拖着不让,前来敬酒的同志又络绎不绝,好容易寻着空隙,立刻就赶来了,同志们勿怪,勿怪啊!”

陈英年一身笔挺的宝蓝色西装,红艳的领带,配上崭新的黑色皮鞋,长身玉立,俊朗不凡,两只修长的玉指拖着一杯盛着红酒的高脚杯,风度翩翩,卖相不凡。

他话里的口气极大,场中除冯京外,无人识得他,立时刷刷皆站起身来,举杯向陈英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