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屋来,冯桂芝径直奔小晚房间去了,边行边吩咐道,“来个人,帮我把床铺换了,电视也给我装上,我要看春节联欢晚会。”
薛向冲当值的卫士长使个眼色,卫士长应承一声,便忙活去了。
冯桂芝去了,气氛陡然转好,冯家兄弟、女眷,被薛向吩咐人安排到前院厢房去了,小意和小适不耐烦在家看三婶大发雌威,跟薛向招呼一声,便去京大找苏美人去了,留下薛阳在客厅陪话。
“三哥,我妈这辈子的小市民气估计是改不了了,您别介意。”
薛阳今年也二十四了,参加工作四年了,机关的历练,让他沉稳了不少,早不是从前争抢小适其妙玩具的毛头小子了。
薛向拍拍他肩膀,道,“自家人,说这个就过了,怎么样,最近在厂里还顺利。”
薛家就这三房人,薛安远这支,大姐薛林嫁得如玉郎君,又无心仕途,在家相夫教子,过得舒适、惬意。
薛向兄妹四个,就薛向身在仕途,小晚姊妹仨还未成人。
就剩了三叔这支的薛阳半只脚跨进了仕途,薛向自然不会不关注他的动向。
薛向调离明珠时,和刚刚调任明珠市政府副秘书长的耿福林打过招呼,让他代为看顾薛阳。
薛阳道,“一年前,我刚转正了,办公室的工作,就是那些,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打杂,很没意思。”
薛向笑道,“开始抱怨了哦,不过也正常,年轻人嘛,能耐得住这个的少,阳子,去地方吧,要建功立业,还是要到泥坑里摔打。”
薛阳大喜,他今次随母亲入京,过年倒在其次,更多的是想向薛向这个三哥诉苦,换个岗位。
三年前,他认为到工厂是捷径,入职就能提干,副科级的编制,可比调到地方快捷太多了。
可三年过去了,偶然遇到下地方的同学,他陡然发现飞得快的,不一定飞得好。
而且,机关,尤其是工厂机关的那些琐碎,真的快要消耗掉他最后的雄心壮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