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旁观者,江朝天几乎观摩了薛老三入仕以来的每一场大战,对薛老三的了解,可谓全面而深刻。
他深知,如今的薛老三根本不是三拳两脚就可以打倒的,只要这家伙在中枢的圣眷犹在,谁也别想真把薛老三怎么着。
思及此处,江朝天甚至有些气闷。
如今,论及名爵,他早将薛老三抛至了身后。可一想到薛老三大功傍身,盛宠如天,他便难免生出气馁。
好在他江某人有的是耐心,就当是伐大木,今天剪一片叶子,明天去一处枝桠,天长日久,再是树大根深,也有枯死的一天。
江朝天的话,丁世群听在耳中,却响在心底。
他深以为然,不说旁人,便是他的老领导季老,对薛向便极具青眼。
“幸亏朝天你提醒,不然非坏了大事不可,薛向这根硬骨头,看来只有小火慢攻了!”
丁世群在心中调整着方略。
两人又言语几句,眼见着江朝天刚要挂电话,丁世群急道,“先别忙着挂,忘了件正事儿,听说夏家那姑娘去金陵了,见着没,给人家姑娘的映像如何?”
“丁叔,你这话可不对啊,凭什么问我给人姑娘的印象,怎不问那姑娘给我的印象如何?弄得倒好像我多不如人似的。”
“你小子还别傲,翻过年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急着结婚?除了你,全国还有哪个市长,行署专员是单身汉的?如果按照组织规定靠,你这个市长当选的就不合格!”
组织内部有不成为规定,高级干部必须解决个人问题,在组织看来,家庭生活都组织不好的人,是不成熟的,不成熟的人如何担任组织的高级领导职务。
“知道了,知道了,您啊,现在怎么和我家老爷子一个论调。夏家姑娘,见过一面,我工作忙,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她,慢慢来,慢慢处,这事儿急不来,还得讲求个缘分。”
年轻时的江朝天,放浪不羁,十年过去了,浮沉宦海,人却成熟得厉害,昔时慕艾的毛病,早早淡去,如今,他一腔心思投注在了对平生功业的追求之上。
早些年,他倒是有过一桩婚姻,奈何女方命薄,早早亡故,如今,他一个人倒是乐得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