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虔,孔凡高早就习惯了活土匪的肆无忌惮,倒是黄思文瞧得一愣,他入仕这些年,还真没见过敢这么明目张胆跟顶头上司横的干部,真是大开眼界。
“周书记好,孔专员好!”
周道虔,孔凡高到底是上级领导,登门做客,卫兰就是再矜持,也得遵守基本礼仪。
“呀,小卫在家呢,怎么样,来云锦这些时日,还习惯吧,也是,云锦条件艰苦,不适合女孩子待,怎么样,有没有需要组织帮助的?”
周道虔接过晓芳递来的茶水,就卖起好来。
“是啊,云锦草创,实在艰辛,男同志都有顶不住的,女同志就跟别说了,道虔同志,我看还是把卫兰同志调回地委吧,行署办公室还缺个副秘书长呢。”
周道虔送人情,孔凡高自也不甘落后,他更是直接,一句话就要定了卫兰的去向。
这两位皆拿卫兰说事儿,剑指何方,谁都清楚。
当事人黄思文毫不在意,欢喜道:“两位首长如此通情达理,体恤下情,我就替卫兰谢谢二位了。”
三人你唱我和,转眼就要定了卫兰去向。
薛老三纳口不言,闷头饮茶,目光淡定地集中在手上的报纸上,一片心思却搅如乱麻。
黄思文显然是卫兰叫来的,来意何为,他也清楚,其实,黄思文踏进门来霎那,他的心情便由初入卫家门的忐忑,化作了愤怒。
这愤怒看似没由来,其实,薛老三清楚是为什么。
可理智告诉他,卫兰这样选择,对自己和她,未必不是好事儿,退一万步说,他薛老三已娶,卫兰未婚,人家选谁做伴侣,是人家的权力,什么时候又轮得着他薛老三做主,更碍不着他薛老三的事儿。
然而,偏偏这心里的不痛快,来得是那样的汹涌澎湃。
卫兰定定瞥了薛老三一眼,“谢谢二位领导的关心,我从省里调到咱们德江,就是奔着最苦的地方去的,我姑父曾经教育我说,越是艰苦的地方,越容易出成绩,再说,我刚才从省里调动工作关系,暂时也不好再腾地方,所以,我暂时就不给领导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