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卫美人更是瞧得捂住了嘴巴,一半是吓的,一半是乐得。
既怕坏家伙惹了顶头上司吃亏,又见着坏家伙那久违的促狭和坏水,倍觉亲切,有趣。
“薛向,你这个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话说话,吞吞吐吐,藏藏掖掖作甚?”
恰逢这高层交锋,场中就三人配答话,周道虔是当事人,为保持风对,虽吃了暗亏,却有苦说不得;而周道虔吃亏,于孔凡高而言,是喜闻乐见,他自不会帮周道虔下坡;唯一一个能给周道虔递梯子的,自然只有组织部长白启明。
薛老三道:“白部长别急,是这么个情况,这不新区班子是配齐了,可光有将没有兵,怎么能行?我就想问问新区班子下边各个办公室的公务人员是怎么配置的,地委到底是怎么个章程?方才,周书记说了,地委是咱们新区班子的最坚强后盾,我想既然是最坚强后盾了,地委在对新区的支持上,是不是得有些力度,尽量派些精干人员来。”
“在这方面,我就提一条遴选标准,四十岁以上的同志,就不用派了,新区草创,连干部的基本生活问题都没解决,营建基础设施较多,体力活肯定很重,年岁大的同志派过来,一者,不到什么作用;二者,容易致病,还得添加麻烦。总之,我就这一个要求,地委若是能答应,那就真如周书记所说,地委是咱们新区最坚强有力的后盾。”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服
老弱病残懒,一个年龄限制,便把老弱病残,给去掉了,毕竟,四十岁以下的干部,有几个是体质衰弱,重病缠身,缺胳膊少腿的,即便是周道虔,孔凡高有心把全地区的此种类型的干部,全给新区找来,那也凑不了多少。至于最后一个“懒”,用句话老话说,世界上没有不好的士兵,只有不好的将军,薛老三自问是个好将军,麾下不会有懒惰的士兵。
薛老三此番话出,周道虔就要吐血,他简直是被薛老三一箭抵在门上了。
本来,他也不过是一句场面话,终结讲话,毕竟,讲话到最后,哪个领导不得说些好听的,这都成了党八股了,大家公认的官场潜规则。
可活土匪偏偏要把这场面话坐实,逼着他周道虔兑现,众目睽睽,周书记说出来的话,就似那泼出去的水,自不能收回去。
周道虔是既恨又为难,恨是恨自己多嘴,临了临了,说什么场面话,给这活土匪见缝插针的机会,为难的是,眼下被活土匪抵在墙上了,该认的还不能不认,可偏偏,他暗里打的主意,正如薛老三所料,要将那老弱病残懒,派来新区。
毕竟,新区草创,条件艰苦,除了那些官帽子,或有冷衙门的人愿意抢,或有奔着提高级别来的,剩下的具体公务人员,可没谁愿意往这儿来,一不能升官,二不能发财,既受苦又受累还受穷,自然无人问津,地委也是下了强制命令,而各个单位也有意太滥臃肿,所以人选,其实早定好了,俱是各个单位放弃之人。
可薛老三这会儿一将军,周道虔的既定步骤,立时被扫乱了。
“薛向啊,支持归支持,但具体问题还得具体分析啊,新区的公务人员配置,新区是这样考虑的,主要由地委各机关抽调,县区机关补充,而同志们听说新区重建,热情极高,都想来这广阔天地作为一把,你这搞四十岁一刀切可要不得,多伤人心,再说,四十岁往上,也未必不能参加劳动,就拿我孔凡高来说,五十啷当了,一顿四个馍,百来斤麻包,上肩就走,也不耽误干货啊!”
孔凡高适时亮剑了,在新区管委会的事儿上,他和周道虔到底是同一战壕的,眼下,周道虔面皮已伤,他自然不能看着薛老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