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内容,许子干业已收到,不须问,自然是刮倒台风的。
在会上,这位宋省长可是严肃批评了纱厂改革是胡闹台,是颠覆党的领导,是资本主义的复辟,是在搞xx化。
显然,剑指纱厂是假,矛捅许子干是真。
此人蛰伏半年,不动则已,一动惊天,绝对算得上阴谋大家,可谓环环相扣,一招夺命。
却说,听罢全部来龙去脉,饶是已历经无数风浪,薛老三也不由得浑身发冷。
因为这回,他是真没主意了,毕竟,他本领再大,也自问对抗不了历史的惯性。
且此次事件,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决定许子干命运的人,此刻都在南海的那张会议桌上围坐着呢。
薛向不言,满座寂寂,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呲的一下,燃烧的红烛爆出一朵灯火,打破了几乎快静止的时间。
“算了,老三,不过是进退而已,你许伯伯也是几上几下了,这点挫折算不得什么?”
许子干轻轻拍下薛向的肩膀,不愿这个外甥再白白耗费心力,因为此事的确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之外,他自己左思右想许久,也丝毫不见光亮。
“许伯伯别说话!”
说话儿,薛老三不满地瞪了许子干一眼,后者莞尔,确是真没再出声。
的确,今次之事,绝非许子干所言这般进退而已,清清淡淡。
因为,薛向清楚,这一步退下来,许子干只怕就再也上不去了。
毕竟,许子干不是三十啷当的小伙子,时间,是高官最大的资本,同时也是最大的敌人。
对此刻的许子干而言,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几上几下了。
且许子干若真退下来,又是薛向绝对不愿意,也不允许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