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笑的当口,蔡京和苏全先后在窗口处探了探,瞅见薛向还在,两人又收回头去,招呼也不答一个。
显然,在这两位看来,这位薛专员已经不是什么领导,而是囚犯了,面子上的功夫,还费那个劲儿作甚。
薛向也不理会二人,下得床来,招呼江方平上去歇会儿。
没办法,小小乡卫生院,说穿了,就是农村医疗室,也就能治疗发烧,感冒,处理普通的外科伤患,就那么间房子,几张床。
他薛某人国术无双,站着都能休息,可江、戴二位却是肉体凡胎,这几天跑上跑下,操持得狠了,几乎都不曾好好安歇。
薛向体恤下情,自得相让。
身为下级,江方平如何肯让薛向让床,正争持间,戴裕彬赶忙也跳下来,让江方平上去。
薛向也道,小戴年轻,撑得住,你江主任就别耽误大伙儿休息了。
江方平无奈,这才躺上去。
不曾想,江方平方躺下,薛向又把戴裕彬按了上去,笑道:“小戴年轻,我更年轻,行啦,你二位躺着睡就是,那么细的梅花桩子,我一站几个时辰都没事儿,坐着睡觉,又有何难,都别矫情,瞎耽误睡觉!”
薛向如是言语,二人再不好辩,只好依言躺下,心中却是暖流滚滚,直觉给这样的领导,赴汤蹈火,也是直了。
窗外夜色如墨,风声啾啾,三人各自不言,静静安歇,薛老三在庞主任的椅子上坐了,闭目微阖,眨眼便入了定。
……
砰的一声响,磨山乡卫生院主任办公室的大门,被踢开了。
孔凡高脸黑如墨,气势汹汹,便涌了进来,狠狠一巴掌印在裂了缝儿,起了毛刺的长条桌上,又发出一声巨响。
“薛向,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