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一声喊罢,原本已经趁乱飙进病房躲藏的苏全,火速又蹿了出来,瞧见地上倒着的蔡京,踉跄几步,扑倒在蔡京身子上,竟如丧考妣般,放声痛哭了起来,竟跟死了亲娘老子一般,“蔡公子,你死了,我可怎么跟孔专员交代啊,蔡书记肯定饶不了我啊,呜哇哇……”
苏全是真伤心了,他爹走的那天,他也没这样哭过,真是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没哭几下,喉间猛地一抽抽,竟然昏死了过去。
却说,薛向先前嘶喊时,这帮人只觉耳膜难受,还不曾往细里想薛向到底在喊什么,好容易脑子转过圈来了,意识到真打死人了,刚生出要上前探一探的心思,苏全窜出来,上演了这么一通真情告白,便是有怀疑蔡京没死的,也被苏全的这番痛苦,将那点怀疑,绞杀了个干净。
再者,方才大伙儿可是瞧得清楚,那么粗的杠子,被十几个壮汉抱着,原本是来撞门的,结果撞到了人身上,如此巨力,厚重的木板都得破碎,撞到人身上,哪里还有好的。
一会儿功夫,地上躺了两个,拐子李村和唐家庄的村民,再是悍勇、愤怒,此刻,也傻了眼。
薛老三冷哼一声,喝道:“好大的胆子,我老早就听说云锦湖周边的民风悍野得厉害,可没想到,你们不是悍勇,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土匪,连维护一地治安的公安局长,都敢活活打死,这是要杀官造反么!”
“你小子放什么屁,这人怎么见得是我们打死的,分明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再说,就算不小心撞上了,谁知道他这人身上是不是有别的毛病,你小子说这话,可太不妥当了。”
说话的这人,薛向记得,真是先前带头冲的麻衣汉子,三十啷当年纪,身材健硕,手里拎着个精铁锻造的板车车把,说得眉飞色舞,没理搅三分,压根儿就不把薛老三放在眼里。
“你再说一遍!”薛老三怒极!
“再说十遍,老子也是这话!”
麻衣汉子跨上前来,举着车把对着薛老三,“你小子想栽赃啊,老子不怕,咱这儿可有百多双眼睛盯着呢,想攀诬咱爷们儿,你小子还嫩点!”说罢,0、哈哈大笑数声,又回头吆喝道:“弟兄们,你们说这小子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被他旁边的小子打死的!”
“发心脏病了!”
“脑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