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如是说,其实孔某人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只要薛老三敢承认,就必死无疑,稍后的解释机会,至于给不给,除了他自己,便连老天爷也不知道。
薛老三恶狠狠道:“是!”
啪!
场中忽然起了响声,孔凡高眼皮一翻,朝陆振宇扫去,“怎么,陆专员对我的问话有意见?”
对这位陆专员,孔凡高是老早就不爽了,以前,他瞧着陆振宇还颇为顺眼,认为此人行事干练,又风趣幽默,在官场上,正是这最易腾起的类型。
孔凡高还想寻了机会,收作己用,可自打薛向来后,此人就像换了灵魂一般,不顾一切地,明里暗里,都给薛向打下手,虽然未必给他孔某人造成多大麻烦,却已然是如鲠在喉般的存在,他孔某人不寻机会将这尖刺拔出,就浑身不痛快。
“我哪里有什么意见,专员字字句句可都问到我心里去了。”
陆振宇笑眯眯地晃晃巴掌,“不过,我方才拍大腿,可不是为专员鼓掌,而是拍蚊子呢,那蚊子可抽了我一管子血,却又飙得飞快,一把没搂住,让它逃了。”
陆振宇简直是大白天说鬼话,时下已渐深秋,虽然蚊虫未必消尽,可此间是何地,焉能让蚊子藏身。
孔专员懒得分析陆振宇话里曲里拐弯的意思,压下了进攻陆振宇的冲动,重新将矛头对准了薛老三,“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薛向同志,是不是在第二次被李省长批评后,还连累德江招商团被赶出了省府招商团驻地宝龙酒店!”
“是!”
这回,薛向回答的干净利落!
不过,所有人都看出来,这家伙是恼羞成怒,在破罐子破摔!
不曾想,薛老三话音方落,砰的一声,周道虔将面前的茶杯狠狠掼在了地上,终于彻底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孔凡高处,悠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不过,那位半睡半醒的老赵主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儿,一双眼睛躲在老花镜后,不见半点波动,谁也闹不清他是睡是醒。
却说,周道虔方把杯子在地上砸碎,左手就拍在了桌子上,右手食指戳出来,指着薛向,就骂出声来:“薛向同志,哼,先前,当你在食堂大吃二喝,是把任务完成了,原本你是浑没把这次出差当回事儿啊,德江五百万人民,在你心里是屁也不是啊,我方才还说你是虎将,我看你是唬了吧唧的唬!”
薛向张了张嘴,似要说话,可他这要分辨的态度,似乎是起义军的反抗,越发挑起了周道虔的碾压欲,但见他狠狠一拍桌子,恨声道:“怎么,说你几句你还不服气,你知不知道,就你干的这事儿,放在过去,就是在对德江五百万人民犯罪,战争时期,就是渎职,毙了你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