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这边来了狠的,围攻的众人士气大振,立时涌过去,拳脚交加,不一会儿,长发青年手里攥住的薛向塞过去的那把钱也被扯得洒落开来。
顿时,叫骂的,打人报仇的,抢钱的,乱作一团。
萧依依躲在一边,避了许久,才寻了空当,退出身来,可身子刚腾挪开,待移目朝造成这般骚乱的罪魁祸首薛老三瞧去时,却遍寻不见。
猛地瞅见躲在一边的货郎,萧依依一把抓住他的竹篮,但见里面空空如也,十斤烧饼,五十个咸蛋,早已不翼而飞。
萧依依扯着嗓子,冲货郎急问薛向的下落,货郎抬手朝窗外一指,萧依依送目瞧去,果见缓缓入站并未停稳的火车外,那道熟悉的瘦削挺拔的身影已经走得颇远了,他肩上挎着个怪模怪样的包,一手提溜了硕大的编织袋,另一只手正持了一叠烧饼,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口,转瞬,那叠烧饼就少了一大半。
瞧见淡淡金阳下,那修长俊俏,却又狼狈不堪的背影,噗嗤一声,萧记者笑出声来,原来,她又想起了这家伙饿得不行,却又故作倔强地吹边吹口哨,边咕噜喉结的模样。
笑着,瞧着,待见那道金黄的影子渐渐稀薄,萧记者忽地恨恨一跺脚,嗔道:“啥子人嘛!”
原来,萧记者又念想起自己方才替他担心半晌,这家伙连个谢字也无,就不辞而别,实在太过可恶,继而,想到那恼人的家伙不辞而别,也许就是永别了,蓦然,又生出几分连她自己也道不明白的惆怅来。
却说,薛老三将计就计,吃得肥猪后,心情陡然大爽,他这一摇一晃,边吃边行,人还未出火车站,这十斤烧饼,全下了肚。
对他这种国术宗师人来说,放开肚子,日食一牛许是夸张,可一顿干掉半头猪,绝对不在话下,强大的消化能力,无与伦比的气血运行,都给他超级食量,打下了坚实基础。
而今,他薛老三也确实饿极,再加上张驴儿的驴肉烧饼确实味美异常,吃得口滑,自然就一扫而空。
好在他不是坐在店里吃,要不然,非把往来食客吓出毛病不可。
吃完十斤烧饼,口中生焦,薛老三又再车站边上的小卖店里,掏钱干了几碗大碗茶。
这年月,没矿泉水,是以,以商品存在的水,也就是汽水了。
可甜津津的汽水,偶尔喝喝还成,入口却不如何解渴,这边才有了,各地的大碗茶茶摊儿。
别小看这种茶摊儿,在客流量密集处,这一毛钱三大碗的大碗茶,一月下来,摆摊的赚得能比上双职工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