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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伟竟一反常态,丝毫不见惶恐,竟二话不说,推开了紧闭的窗子。

窗子方打开,呼啸的寒风,裹着冰棱,吹得正迷糊的段钢,立时就清醒了,接着,一股狂怒涌上心头,霎时间,他恨不得活撕了黄伟!

愤怒刚要转化为语言时,段钢猛地愣住了,耳膜似乎被惊雷劈中。

“放心,我还没那么下作,说说吧,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我就想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谁,接二连三地被人阴!”

“谁叫你多管闲事,安生做你的官儿不好么,非要搅风搅雨,被拿下也是活该!”

“蛇山那方矿,你也有股份吧!”

“没有,真没有……”

“老洪,你怎么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实话跟你说吧,蛇山我已经盯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公子和胡老的事儿,我也摸得差不多了,我原本想息事宁人,可你们偏不依不饶,老洪,你说我该怎么办,就是我今天签了这份自白,我就不会上诉么,我把你们的这堆烂事儿,往中央调查组一交,你说说会有什么结果,纸能撕,账能做,可蛇山能搬走么,你说会查不清么,公子和胡老他们可以跑,可你老洪往哪儿跑……”

“你,你,都知道了!”

“……”

短短一分钟,段钢的心魂仿佛游了趟地狱,待听见广播里洪察那熟悉的破锣嗓子说到老段如何如何时,段钢忽地赤裸着身子跳下床来,扯着嗓子喊,“广播室,广播室”。

霎那间,黄伟如梦初醒,冲了出去。

其实,用不着段钢喊,市委秘书长包桐早就下了命令,后勤处孙处长已经火速前去开门。

可谁知道经年不用的广播室愣是打不开,便是撞也撞不开,最后黄伟赶到,十多人拿钢钎窍,才撬出个缝隙来,最后几人用脚猛踹,才将门踹破,却仍旧未开,好在可以从破洞进门了。

直到进得门来,众人才知道,大门被焊死了不说,上下都用钢条钉了固定三脚架,除非把门踹破,根本别想破门。

进得门来,却是人影儿也未发现,只见了一个老式录音机,外加个置放在录音机扩音器边的话筒,戳在广播发生器边上,发出最震撼人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