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忽然歇斯底里了,叫了许久,便又直嚷嚷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他这番表现,落在洪察眼里,真是既舒坦,又放心。
舒坦的是,这位不可一世的薛衙内,终于跪在了自己面前,彻底剥掉了高傲的外衣,被自己一脚踩在泥水里挣扎,哀嚎。
放心的是,从目前蛛丝马迹看,这铁进前来,薛向并不知情,眼下的情况不是一出双簧。
他方才故意抢在铁进前头发话,就是怕这二人交谈,互相暗示,他不给薛向接受外界消息的机会。
而此刻薛向一听说,薛家太爷让他交待的消息,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才最正常的反应。
毕竟,若是姓薛的平静地接受如此结果,那才是反常了呢,打死他也不信一个前途无量的衙内,在面对被剥脱官皮的危急下,还能镇定。
却说洪察笑眯眯地看着薛向闹了会儿,终于出声打破了薛向的独角戏,“薛向同志,你也别有其他顾虑,我已经答应铁局长了,只要你肯如实交待,我保证给你个合情合理的处罚,毕竟组织的关怀向来是春天般温暖,你这种年轻干部还是要保护的,不会让你失去人身自由的!”
洪察故伎重施,又开始来诓骗薛向,这会儿,他还不知道对面坐着的是个老狐狸,哪里会怕他这新入行的猎手。
薛向又蹦跳着闹腾了一会儿,忽地,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脑袋垂得低低地,快要夹在两腿间了,洪察,铁进亦不出声,审讯室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中来了。
良久,薛向忽然睁开眼来,布满血丝的双眼,唬得洪察,铁进齐齐后退了一步。
“我要单独和铁局长谈话!”
“不行!”
洪察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薛向的要求,他虽然放下心来,可警惕性却时刻保持着,太多的事实证明,越是胜利到来的关口,越容易翻船。
“那我如果签字了,能不能不被判刑!”
薛向揉了揉乱发,“洪局长,我强奸之罪,其实你最清楚,你就不能跟上面说说么,只要你保我过了这关,我们全家以恩人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