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如今不是旧社会,要不然袁克利脾气发作,真能拿出表少爷的威风,惩罚薛向这位他眼中的家奴。
“某人数典忘祖,大言不惭,我听得脑袋充血,手上一个没收住,抱歉抱歉!”
薛老三这话说得有意思,前半句,他直直盯着袁克利说,后半句,却又偏转视线,看着了汪紫衣。
语言配合表情,很清楚得展现了这句话的涵义。
谁也没想到薛向竟然敢这么说话,毕竟在他们想来,薛向定然是家里的卫士啊,这年月虽然不像封建社会的有什么主仆关系,但卫士至少得顾忌自己的身份呀。
袁克利更是被气得直哆嗦,说不出话来,汪紫衣倒是轻轻拍着巴掌,说着没关系。
显然这拍巴掌,是在赞薛向说得好。
袁克利指着薛向正待说出话来,薛向忽然又发言了:“袁克利同志,在我看来,评价一桩事物,首先得对这桩事物有个完整的了解,和全面的认识,拿领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知道我们中华文明,你了解多少,就敢如此大言不惭,宣扬白种人至上论。”
“我这么说,可能你不服气,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咱们还拿你这桌台球为例,就以这残局堵上一把,看看我这个黄种人,一个从不曾接触过台球的黄种人,来和你这位精擅台球的白……噢,不好意思,忘了你也是黄种人!”
薛向很少损人,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他是个信奉行动比语言有力的家伙,可一旦真损起人来,那真是能将人活活气死。
这不,他话音方落,满室无声,谁也不曾想到一个卫士说话竟这么歹毒,又……解气!
袁克利的一张脸更是由方才的铁青转作乌黑,若非他如今年轻,心脏强壮,估计能被薛向一家伙给气死过去。
因为薛向这句话,对袁克利来说,实在是太恶毒了。
想他袁某人十六岁就赴英伦求学,生平最让他不满的就是这身皮肤,奈何皮肤是父母给的,想改也改不了,至少如今改不了。
既然改不了皮肤,这位袁公子就改了名字,在英伦,不仅起了英文名字,便连中正大气的汉文名字袁克礼,也让他给改成了克利,为的就是从读音上比较接近英文。
如此一个自卑成狂的家伙,如今一回国,陡然就转换了面目,好似高人一等一般,处处以香蕉人为荣,为白种人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