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见薛向俩人朝圆心处奔去,张春生心中庆幸不已,能用计谋毙敌,总好过使用蛮力。
“胖子,还低着装死做甚,起来看好戏,姓薛的勇猛异常,没准儿还能和大猛、小猛过上几招呢!”
说话儿,张春生便提着胖子站直了身子,朝前方瞧去,虽然光线黯淡,但两个人影儿,却是瞧得分明。
这一瞧之下,张春生就咬了牙齿,原来,姓薛的竟和那小妞儿,在草皮的圆心圈外,绕着圈子,却是死活不朝那截开的圆心处踏上半步。
“真他妈的邪了门儿了,难不成这姓薛的运气真好到逆天?”
张春生心下不住嘀咕,他自不会想到薛向只在这处灌木林,站了片刻,就将他那个自忖为完美无双的计谋,给扒皮拆骨剥了个干干净净。
细说来,也亏薛向腿快,在刘科长将将要拿脚去蹭那圆心边缘处的草皮时,他赶到近前,一把将刘科长拽了回来,尔后,薛向便带着刘科长围着圆心转起了圈子,故意逗弄设局者。
而他的眼神儿却时不时朝东西两侧的密林中瞅去,嘴上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刘科长更是大声嚷嚷着,要鬼出来捉她,让站在灌木林间的张春生、胖子二人气得绿了脸。
“海狗哥,上吧,这俩人要么是运气好,要么就是发现了咱们的机窍,不然哪有这么巧,始终擦着机关檐子走的!”
就在张春生和胖子相顾无言之际,墓地右侧的榆树林里,站在海狗身边的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海狗淡淡一笑,不理那人,却扭头冲他右边之人道:“老八,看样子你运气不错,先前我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瞧瞧那小子的惨样儿,哪想到你小子还真有福气,没准儿能亲手结果了他。”
不错,海狗子身边那人正是光头老八,说起此人,对薛向的怨恨,那绝对是直冲云霄,先不说第一次,在火车站,他被薛向收拾得欲仙欲死,刻骨铭心,单说上次,他奉命去截住专案组的专车,取回卷宗,结果遭遇了薛老三,误认为此人不过是一届混混,决不可能是当官的,就这样,把到手的功劳给放过了。
事后,老八愣是狠很领教了一回帮规——被燃得炽烈的熏香,在身上戳了一百零八个眼儿,差点没疼死他,连带着他老八在青帮的地位也直线下坠,甚至都有人向火狼建议,让他老八将西站的地盘儿给让出来,理由自然是,他老八能力不行。
而导致这一切的祸首罪魁,在老八看来,不就是这位薛主任么?如今冤家路窄,他打定主意,待会儿,非给这姓薛的扒皮拆骨,玩儿一出血腥的。
“行了,狗子,你这份儿情,我记下了,回头必有后报!”
老八何等样人,焉能不知道海狗子故意提这一嘴是何意,无非是说,他海狗子今儿搭台,让自己能唱出好戏,结果了姓薛的,挽回了颜面,自己该有些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