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薛老三也只有拿出兄长的威严,装模作样。
好在小家伙独独在学习上,惧怕薛向,薛向如此一说,小家伙立时止住欢喜模样,把冰激凌往薛向手里一塞,蹬起小腿儿,便朝房间步去,跨上楼梯道时,忽又转过头来,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大伯说了,他快要回京城工作了,到时,有二姐、三哥陪他,我五年级毕业,就去你那读喽,嘻嘻,哈哈……”
小人儿冲薛向挤个眼睛,迈动小腿儿,蹬蹬跑上楼去,薛向拿着吃了一半的冰激凌,怔怔发呆,他倒不是不喜欢小家伙这个拖油瓶跟着,而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下一步去处。
原本,薛向认为自己去向何处,自己无法决定,且去向何处,都肯定不可能再担任一地主官,这点许子干早早就有过渗透,因此,薛向才破罐子破摔,认为到得何处,效果都一样。
可方才小家伙一声招呼,薛向就不得不多加考虑小家伙这拖油瓶的入学条件了,再去萧山那等偏僻之地,显然不成,他倒不是认为小家伙如何金贵,就非得就读名校,而是这小丫头明年小升初,他这大哥尽管不需要小家伙靠读书出人头地,单看小家伙这劲头,显然是把读书作了正事儿,有像小晚靠齐的架势,他这做大哥的自然得给她小人儿,创造条件。
心念一起,薛老三便抓起话筒,拨出个号去,电话很快就通了。
“怎么,你小子有事儿?我记得你现在该是准新郎啊,该为你那婚礼忙活呀,怎么着,耐不住寂寞了?”
电话那头的许子干,照例是调侃语气。
薛向道:“您就别拿我打趣了,您说我事儿整的,立功还立出错来了,凭什么别人都升官,就我得了个另有任命,可要说另有任命就另有任命吧,咱服从组织安排就是,谁叫咱素来就是老实嬷嬷呢,可组织也不能光欺负老实人啊,这都过去多会儿了,我还赋闲在家,连个消息都没有,中组部这是要干什么?飞鸟尽,良弓藏?”
和许子干聊天,薛向从无顾虑,如何想便如何说,要说他薛老三确实有些怨怼之心,萧山被他折腾成这样,便是有天大罪过,也得抵消了,还余些赏赐啊,人家那些跟着沾光的,都举步高升了,偏偏他薛某人这肇始原型,没了准信,说什么给假结婚,可给假有一给三个来月的么,真当他薛书记坐月子啊?
却说薛老三一翻抱怨罢,电话那头陡然笑出声来,开怀笑罢,但听许子干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考虑到你薛大书记结婚乃是大动静儿,能给你这么多假么,别人是想都想不来,你小子倒还拿了做埋怨?真是贱皮子!”
“得,您说得对,我就是那贱皮子,劳碌命,一天不为人民服务,我这手啊心啊,就全痒痒,您就明说了吧,我下一步到底去哪儿?我也不跟您绕圈子了,我去哪儿都无所谓,倒是小适要念书,是个麻烦事儿?”
薛向知道许子干最疼小家伙,这会儿自然得搬了小家伙出来做由头。
果然,一听小家伙念书,许子干惊声道:“小适念书怎么了?难不成她在岭南那边念得不痛快,没关系,可以来我这边么,说我们闽南别的不行,可这教育可是顶呱呱,我们这个省委机关小学,办得可是不错!”
许子干的大包大揽,薛向早有预料,“许伯伯,我倒是想让她过去,可她那小脾气能听我的么?是这么档子事儿,眼下我大伯不得回京嘛,小丫头便想跟我去,所以,我就想早早知道我下一站在哪儿,好先给小丫头选个好学校啊!”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会打埋伏,曲里拐弯儿地,自个儿想知道就明说嘛,干嘛扯上小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