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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先前,大伙儿自说自话,胡侃乱扯之际,这位薛书记不动不摇,稳坐钓台,分明就是存了察看众人肺腑的心思啊!

刘县长一语惊醒梦中人!

“薛书记,您有啥意见就说呗,用得着这么飘来荡去地折腾么,大伙儿谁还能不听你的,再者说,这钱不都是你挣得么,你挣得你花,不信谁能说出个不字!”

宋运通永远是这般口没遮拦,不过有时候,身边有这么个似乎不怎么懂官场规则的家伙冲锋陷阵,直陈厉害,掌控起大局来,实在是轻松得多。

薛向摆摆手,笑道:“老宋你中午又在哪儿灌的猫尿,满嘴酒话,什么叫我挣得钱我花,这钱分明就是咱们萧山县委班子用心,八十万萧山人民用命,才积攒出的血汗钱,哪里是谁都能乱花的!”

薛向话至此处,钟伯韬却接口了:“我倒觉得宋部长说得不错,这钱别人会乱花,薛书记您又怎会乱花,毕竟您最是知道这钱得来有多么不易,既然知其不易,又怎会乱花呢,再者,您薛书记哪次的主意不是妙绝,相信这次的点子依然会一如既往的精彩!”

钟伯韬的这记马屁可谓拍得含而不露,让先前露了把脸的刘力眉头大皱,暗骂自己得意忘形,没有再接再厉!显然他竟把钟伯韬这位昔日的战友,作了今日的竞争对手,谁叫满座就他们二位是后娘养的呢。

薛向道:“用精彩形容有些过了,点子到底还是实用来得紧要,既然大家都要我说,那我就说了,我是这么想的,现在财政上确是富余多多,就拿今年来说,整整七百万的财政盈余,当然,这钱也不是真没地方花了,咱们萧山可谓是百废待兴,百业待举,别说七百万,就是七千万,要花也能花个干净,所以,实事求是地说,咱们现在还是穷家小业,既然家穷,这钱就得花到紧要之处。”

“说到这紧要之处,到底什么是紧要之处,宋部长要求给公检法买车,是不是紧要之处,是,毕竟公安同志们若是能多配几辆小吉普,能缩短出警时间;段县长说的修建大广场是不是紧要之处,也是紧要之处,先前列出的好处就不说了,单说这广场一件,起码能增进咱们萧山的形象,吸引更多的投资,即使只此一点,修个广场也是理所应当;可这些终归不是最紧要之事,最紧要之事是什么,是密切关系到民生民情的事儿。”

“同志们呐,我认为现在咱们萧山过得最辛苦的是农民,这一点大家不反对吧?”

薛向长篇大论了一通,竟点出这么个事儿,农民苦,农村穷,农业不景气,这都多少年了,用得着单独提出来说么?

可薛书记提出来说了,自然少不得应和之声。

薛向压压手,又道:“萧山最苦是农民,咱们现在财政上既然能缓过劲儿来,自然第一个要扶住的还是农民!”

薛向话至此处,段钢插言道:“薛书记这话我绝对赞同,说实话,别看大棚蔬菜折腾得挺欢实,其实惠及的农户有限,那些弄上大棚的是挣了大钱,可他们挣得钱又不可能拿出来分给别的农户,再说咱们现在又不兴搞平均主义,其实,大部分农民,尤其是偏远地方的农民兄弟,还是挺苦挺难,我看薛书记这个主意提得及时,咱们完全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帮扶那些苦难农户,力度大些,覆盖面大些,我想也是完全可以的!”

“农民确是辛苦,多少年了,加税加捐,不都是加在他们身上么,建国前就不说了,从建国后的朝战到工业速成化,哪次不是农民出了绝大部分力气,薛书记要扶住农民,这个我绝对举双手赞成!”

说话的是王建,共和国成立那会儿,老头子就成年了,因一直在体制内,自然对那段历史极为清楚,再加上亲见悲苦,说起来自然动情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