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薛向在此,当能清楚地告诉左丘明是怎么了,原来他左某人和薛老三犯了一样的错误。也不想想既然知道安老爷子念旧,重感情,这会儿,老爷子惦记老战友的生死还来不及,哪里会想着什么政治上的敏感时刻!
左丘明吃了个惊天挂落,虽始终难明所以,却终究不敢违逆老爷子,晕晕乎乎地踉跄出门去。
“爸爸,我觉得您对大姐夫太过了,怎么说也是不知者不罪!”
安在江倒是厚道人,见了左丘明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替他抱起不平来。
“不知者?什么是不知者,只要还有点儿人味儿,这时就不该说这话!”
老爷子情绪本来就不高,这会儿,火气上来了,说话自然不留半点余地。
要说左丘明可真是太冤了,这会儿,可不止他存了图谋的心思,屋内三人,俱是如是想,而此时,安在海更是冷汗直冒,直呼侥幸,原来他老先生方才差点儿抢在左丘明前头发言了,若是如此,这会儿,被撵出去的,指不定是谁呢。
其实,也不是这几位都天性凉薄,不说他们,单是最重情重义的薛向不也中招了?要怪只怪老爷子们将感情推己及人了,他们是老战友,老上下级关系,薛向几位又不是,最多是对老前辈,老功臣的爱戴和敬畏,这种爱戴和敬畏压根儿不可能等同于老爷子们的感情。
再者,军神又不是遭遇生命危险,更何况,薛向,安在海几位都是搞政治,搞得政治敏感性成了本能!
闻此消息,条件反射出的,自然不是关怀,而是政治风潮。
“爸爸,你说薛小子一会儿会不会过来?”
安在海忽然没头没脑,问出了这么一句。
安在江面色骤变,“大哥!”
安老爷子长长的花眉,陡然急跳,狠狠一横安在海,后者毅然不惧,竟直直看着老爷子。
安老爷子忽然长叹一声,端起茶杯,泯上一口,静坐椅上,盯着那盆燃烧正烈的炭火,怔怔出神,堂间霎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闷。
却说,安在海方才那一问,却是大有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