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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七七八八,排了一堆,什么时剑飞、江朝天、吴公子这种赫赫威名的,自然高居榜首,且座次难定,为此不知闹出多少风波,独独薛老三的大名竟没上得任何榜单!

这倒不是说薛老三名声不及那三位,而是这位凶名太炽,竟让那几位编榜的亦不敢录其名,毕竟谁都不知道这位大爷什么癖好,假如编的榜单给他绰号起的差了,叫他知晓,岂不是得亡命天涯,红星茶馆的血腥可至今犹烈哩!

是以,薛老三不上任何榜单,却成了衙内圈子里,毫无争议的第一人,便是好胜如吴公子私下里听到这所谓排名,亦不过冷笑数声,不置一言。

几年过去了,有道是,椒房阿监青娥老,梨园弟子白发新,老公子们渐渐年长,纨绔气难免收敛,如少年时就叱咤风云的时剑飞,老老实实进了赤旗杂志社,尔后又进了中宣部,现在已是稳稳重重的时处长。

而十年前便能止衙内夜啼的江大少,更是做了一县县委书记,勤政、能吏之名,更是偶有传回四九城。

便是那无所事事的吴公子,近来似乎也开始安心读书,研习什么国际贸易,整日里来往于社科院,宛若做学问的老学究。

岁月轮回,时光暗潜,老公子们“老去”,新衙内们自然渐起!

而这些新衙内们或许会认为时剑飞的叱咤风云,不过是趁时而起,或许会觉得江朝天阴狠嚣张,只惜乎没遇上自己,或许更会因为吴公子一事无成,生出浪得虚名之憾。

可就没一个会怀疑那位从未谋面,只在传说中的薛老三的威名,因为王衙内的白齿,陈衙内永远微颤小指,以及龙公子闻薛老三之名惊叫,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是生生摆在眼前,更不提还有那在红星茶馆,听了无数人说了无数遍的喋血惨案。

如此种种,即便是这位薛阎王真的不存在,这帮衙内也从心里服气了,畏惧了。

而眼下这一堆人,几乎个个是京城人,他们于京大内,才组成了小圈子,虽未必都是正牌衙内,可至少都混进过红星茶馆。

是以,此时,方脸青年一句“薛向薛三哥”出口,众人惊惧之感,比之见了圆脸的惨状,还要来得酷烈。再加上,观圆脸青年之惨状,和那传说中那人出手无情的狠辣,分明契合了个十足十,眼前这人身份,哪里还用怀疑。

“你是老时家的小孩吧?”薛向不答反问,这方脸青年和时剑飞相貌有一两分相似,再加上,方才听地上那圆脸称他“剑鸣哥”,是以,薛向才有这次一问。

那方脸青年听薛向称自己“小孩”,面皮一抽,终究没敢作色,强颜微笑道:“家父,时国忠!”

时国忠,时老二子,时剑飞二叔,江淮省省委书记。

时剑鸣不报时老爷子,单单报自己父亲,意思很明显,是在说,我不仅有个做政治局委员的爷爷,还有个做省委书记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