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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薛向深恨秃眉男先前欲夺己命的一枪,出手再不留情,抽到半空的腿鞭骤然变向,朝那秃眉男斜飞的身子直追而去,脚掌横移,狠狠踏中那秃眉男的小腹,立时让秃眉男把惨叫闷在了腔里。

那秃眉男又受一击,身子仿佛成了虾米,从中间陡然凹了下去,半空里飙出一道血箭,左手跟着一松,手中左轮当空而落,被薛向一把抄在手里,挥而西指,抵住了那将动未动的风衣汉子的太阳穴。

当!当!当!

这下全场彻底一片死寂,连先前的喘气声都没了,人人目瞪口呆望着薛向,望着这个有若天神下凡的男人,心中同时响起戏文里的那句词儿: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一帮黑衣人先前被惊过一次,已经对薛向的本事叹为观止,可是没想到这人对着数把枪,还敢出手不说,竟然生猛到如此程度,此刻,已然是惊无可惊。

薛向拿枪指住风衣男良久,其余四个白衣礼帽男动也不敢动,手中的左轮几乎快攥出汗了,心中均大叹:项生怎么惹着这样一个怪物!

“这位兄弟,有话好说,快把枪收起来,小心走火。”风衣男先前之所以一言不发,是因为压根儿来不及发言,这会儿被人拿枪指住,且是被这么一个两脚就废了“义字堂”双花红棍的狠人,风衣男惊惧交加,这会儿面色惨白,额头已然见汗。

却说这风衣男大名项胜,乃是“义字堂”的掌旗大爷,他老子项炎避居宝岛后,“义字堂”虽然没了龙头,却是隐隐以他为首。要说能做掌旗大爷的,就没一个孬种,项胜也一样,他生平又不是没被人拿枪指过,无不是面不改色,大言旦旦,反而拿枪的人被斥的心摇神晃。可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可怖,武力高到这种程度,“义字堂”有十数万帮众又能如何,再说,这人压根儿就不是港岛的,干掉他,跑回大陆,屁事儿没有,怎不让项胜心寒。

项胜一边尽量用礼貌而不失风度的言辞规劝薛向,一边大骂项强败坏家门,行这龌龊之事,说要行以家规惩处。项胜说得义正词严,其实心中打定主意,待薛向出门之后,就发动堂里的杀手,誓死把薛向的小命留下,因为他今天当着众兄弟栽了这么大个面子,不找回来,这本就派系林立、共窥大位的“义字堂”,说不定立时能乱成一盘散沙。

薛向却是不管项胜打什么主意,甚至压根儿就没听他说什么,待瘸老三从倾覆的沙发里爬出来后,调转枪口,砰砰砰砰,连出四枪,将四个白衣礼帽男手中枪支尽数打落。

四枪射完,薛向招呼瘸老三一声,又从裤兜探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蓝壳证件,拍进项胜怀里,说道:“老子真佩服你的胆量,连军费也敢动,老子住在盛业酒店308房间,晚上八点前,老子希望见到该见的。”说完,侧身一步,踢开挡在门口的数人,大步去了,瘸老三拖着瘸腿,竟跑得飞快,眨眼间,就晃到薛向的前面,先一步出门去也。

薛向和瘸老三就这么去了,无一人出声,亦无一人阻拦。

“大哥,你没事吧?”室内沉默良久,还是项强先开了腔。

项强这会儿满嘴血沫子已经吐完,嘴角红肿一片,肩头虽然中枪,却不致命,更兼他生性坚毅,远较项胜有定力,竟是最先回过神儿来。

“我没事。”项胜淡淡应了一句,扭头道:“阿豪,召集老a他们全体出动,把所有的家伙都带上,今晚老子要见到那小子的脑袋。”

“是!”一个鹰钩鼻黑衣大汉沉声应道,转身就要奔出奔去,却被项强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