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迷糊的睁开了眼睛,看清是斐渃远之后眼中的戒备一闪而过又放松了自己的身子。大概实在太难受了,男人嘟嚷了几声又合上了眼睛睡着了,跟昨天初见时张拔弩张的样子截然轩昂反。
甚至……有些可爱?斐渃远挑挑眉,看着男人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又睡着了,他决定不再追究男人弄脏了他家沙发和床的事情。
反正遇见了也算是缘分吧,救了他也是他的造化,要是其他人都吓破胆子了哪还敢帮着他?而且自己怎么说也是医生,说起来男人蹲在医院附近就是为了能顺手劫持一个医生吗?
斐渃远为自己忽然而来的想法笑了下,浸湿了一块毛巾敷在男人的额头上让他舒服点。想了下,还是找来了酒精帮着他的手脚擦了擦,虽然是土方子可是效果一直都不错。
酒精一开始冰凉的触感让男人舒服的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但斐渃远动作很认真一下一下的擦着。男人终于被弄醒了,疑惑的张开自己的双眸看着斐渃远的动作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帮你退烧。”斐渃远淡淡的说道,然后又走到男人的右边拿起他的右手继续着。从斐渃远的双手能感觉到传递过来微微的热度,并不热反而有些微凉的让他觉得舒服极了。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的双手双脚有多么的热,可身子反而一阵阵的发冷,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烧的有些糊涂了,手臂上的伤口倒不是很疼,只是火辣辣的带着一点点的刺痛。男人望着白白的屋顶,脑子里翻转了很多的画面,只是却找不出有谁这么真心照顾他的场面。不是迫于他的权利就是碍于他的威势,就是偶尔的生病也是直接送进特殊病房让护士医生照顾着。
“这样能退烧?”男人轻蹙着眉头问道,斐渃远点点头随口问道:“你小时候都没有人帮你擦过?”看着男人沉默的不吭声,斐渃远愣了愣继续的擦着他的手掌才又道:“对不起,我多嘴了,等你烧退了就走吧。”
斐渃远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门,男人张了张唇瓣欲言又止却只能看着斐渃远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然后被房门完全的给阻拦在了两边。
男人脸色变得阴沉了几分,显然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忤逆过他。算起来这个男人救了自己,按照道上的规矩他根本不可能伤害他。只是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似乎很懂得枪,身手更是一般人不能及的。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只是一个医生?男人他叹了口气,感觉手上还残留的湿热的感觉,稍稍凑近鼻子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莫名的唇角上扬了几分轻轻的笑了起来。
此时男人才开始打量自己昨天晚上呆了一夜的房间,简简单单的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能说很整洁。男人侧过了身子,小心的没有碰到自己的胳膊,随即枕头上淡淡的香味传了过来。似乎是他身手的香味,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靠在枕头上一动也不动了。
房门再次打开了,看到斐渃远又走了进来,男人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喜悦。在一抬头就看到斐渃远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碗,斐渃远端着特意为他煮好的小米粥坐到床边道:“吃点东西吧,能让你的伤口好的快点。”
莫名的想到斐渃远刚刚赶他走的事情,脸色阴沉了几分顿时也没有了食欲。男人没有受伤的手端着小米粥,犹豫了下就想要捧着碗灌下去。斐渃远看着男人受伤的手臂,再看看男人一声不吭的样子终究叹了口气道:“还是我来吧。”
男人犹豫了下,没有拒绝只是任由斐渃远重新拿过白瓷青花的小碗轻轻地拿着勺子晃动着,吹了吹凉才就着边上的小菜送到了男人的嘴边。男人看了看面前的勺子,又看了看斐渃远才慢慢的张开了口。
两人互相沉默着,除了勺子轻微碰到碗边的声音房间里寂静的一片安静。只是斐渃远没有注意到男人一直在打量着他,沐浴在阳光下的斐渃远使得清秀的脸上仿佛镀了层光芒一般耀眼夺目。
一双漆黑如墨的黑眸平静如水,如一汪秋水却让男人有种错觉这样的眼神似乎能难有东西在他的心中滑过。圆润小巧的鼻梁,跟他周围的跟一点也不一样,皮肤白白嫩嫩的却好像是女人。男人打量着斐渃远不停的在心底评价着,算不上特别的好看,只是周身淡然的气息仿佛能让人安定下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