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不由分说,拉着人说走就走。
程天羽捧着满怀的玉简,一路追出了青麓山门:“师兄,我还没学会,我真的不行啊。”
宋棠回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燕行拦住,大手拍在程天羽肩头。
“你也老大不小了,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程天羽转头瞪他:“你这登徒子。”
晚来风疾,江舟摇晃。
“青麓那么大,你真要事必躬亲,哪有忙完的时候?你且看这次,离你几日,青麓可会翻了天?”
宋棠一怔,低声道:“你不明白。”
寒凉的夜风吹散凛冽的酒香,燕行翘着腿躺在船里喝酒,宋棠立在船头,江风满袖。
乌篷船随波摇晃,向东漂流;两岸山峦迭起,向后飞逝。
好一派壮阔山河。
燕行不再说话,因为他确实不明白。
于是什么都不用说,静下来看看满江星河与月色,吹吹江风,也足以令人心神沉醉了。
清风明月,大江奔流。宋棠神思浮动间,想起许多旧事,最后又惦记起青麓山。
师弟毕竟没有经验,这几日他不在,可会遇上难事?
直到被人从身后揽进怀里,轻佻的笑声在耳畔响起:“你在想什么?”
“……”
“想我?”
有硬物抵在后腰,轻轻磨蹭,热度透过道袍无比清晰地传来宋棠心中一惊,下意识要挣开,细微的酥麻却顺着尾椎骨蹿上脊背,往日记忆一闪而过,羞耻得令他浑身燥热。
这感觉太熟悉了。
偏偏那人还来咬他耳垂,唇舌吮吸,一边弄出淫靡的声响,一边含混地问:“好不好?”
宋门主忍下喘息,强撑着保持意识清明,面上漠然:“幕天席地,荒唐,放手。”
燕行没放。他恣意放纵惯了,可不是第一次做荒唐事。
只有他们的酒馆二楼,宋棠平日念书的青玉案,青麓山的槐树上燕行都曾以境界威压将人困在怀里,亲完了挨打也认了。
“你很久没陪我了。”
嘴里说着委屈的话,身体却还在犯浑。
宋棠想了想,确实很久。
到底还是心软了,只得默叹一声,认命般闭上眼睛。
燕行得寸进尺,一手揽着人劲瘦的腰肢,一手从衣袍下摆滑进去肆意探捏。感受到怀中人压抑的轻颤,不禁低声笑起来。
他笑得宋棠心神大乱,黑暗中一切触感被无限放大,睁开眼就看见盛满星光的江水中,映着自己潮红的脸。宋棠终于忍耐不住,剧烈挣起来,却被燕行骤然打横抱起,抱进了船舱够了。
“够了。”以往在外面时,做到这一步,对方便停手了。
谁料燕行今天不知喝了什么酒,出奇地混账:“这就够了?那我岂不白担了登徒子的名声?”
小船停在江心,江水的波澜,寒凉的夜风,都尽数被无形屏障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