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坡上跌了下来。”女人道,“他刚开始是这么说的。下午他和我们说自己出去散步,这么大一个人了,总不会走丢,我们就都没有在意,没想到一直到天黑也没回来。我家那口子出门找了找,没找着人,正心慌的时候他自己回来了,浑身都是泥,走路一瘸一拐,脑袋上还有血。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说,我母亲都快急哭了他才支支吾吾说是自己摔了。”
曾哥扭过头看她:“你不信他说的话?”
“真是摔的有什么好瞒。”女人蹙着眉,“但他实在不肯说实话我们也逼不了他,谁想到夜里他开始发高烧,烧得昏昏沉沉,满口胡话。医生都找了好几个了,他烧怎么也退不下去。”
床上的男人一脸可怖的红,像是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他浑身哆嗦,牙齿在打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正在说话。
曾哥凑近听了一会儿放弃了,问秦老师的女儿:“他在说什么?”
“‘她来找我了’——一直是这句话。”女人道,“刚开始还是听得清的,现在喉咙干坏了,强行灌的那些水压根不顶事。”
曾哥又问:“你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晓得的。”女人低声道,“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什么事都跟我商量,连女婿都招的入赘的,他工作学校那小姑娘的事情他和我说过。”
“他说的胡话里头其实有过一句不一样的,他说‘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就那句话不一样。”
“我们了解了。”曾哥点点头道,“秦小姐找我们来是为了……”
“我父亲说他打算委托你们调查他工作那学校里男寝出现一个小姑娘,以及装修工人失踪的事,而且没弄错的话,他已经把路给你们铺好了。”女人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说道,“我希望代替我父亲和你们签订合同,委托你们调查朝阳中学失踪一事的真相,以及,我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人俯下身去,将老人虚虚抱在怀里,悲伤道:“医生说他的烧就算褪去脑子也不会清醒了……即便他什么都不记得,我还是要为他找一个真相。”
曾哥胳膊肘碰了碰陆仁:“陆仁仁,准备合同吧。”
……
陆仁隐去了自己是私家侦探一事,只说秦老师曾给他讲过男寝的一些情况,以及秦老师目前的状况。
冬溪几度欲言又止,最后闷闷不乐道:“秦老师还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