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谓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看时间,与薛寻野那里显示的不同,他这里显示的是今天的日期,但时间是晚上六点。
他将薛寻野的手机也摸出来并在一起看,日期错误,时间符合。
也就是说他的日期和薛寻野的时间合在一起才是最准确的。
“可能是每个地方都停滞在某个时间点,但仅凭这两条线索下不了定论。”程谓掏出两只通讯器分给薛寻野一个,自己也戴上,“走,我们分头到别的有记录日期的地方看看,保持通讯方便比对。”
两人沿过道摸黑出去,刚走没两步,程谓顿住步子,回头看向原本亮着幽蓝光色的放映厅指示灯。
此时指示灯是熄灭的,而对面1号放映厅的指示灯是亮起来的,由于是同样的颜色,以至于他们在走出来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良好的隔音使得他们在自己沉闷的脚步声中忽略了影院里其它杂沓的声响,可当两人都停下来,隔着堵厚墙的1号放映厅里隐约传出的错乱枪响就尤为明显。
“怎么回事,”程谓攒眉,手按在腰侧的枪上,“只有我们被引去了2号厅?”
“进去?”薛寻野摩拳擦掌道,他许久没大开杀戒,一听到放映厅里的动乱就血液沸腾。
程谓张张嘴,还没出口的拒绝在考虑到游髁也可能在里面时又咽了回去。
“你很兴奋吗?”他抓住薛寻野的手试探掌心的温度,很烫,一般薛寻野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一股子炽火在浑身血管中冲撞,起杀心的时候,和他做爱的时候。
“唔,没有。”薛寻野收了收火,不想再让程谓感觉他是个冲动的莽夫。
但程谓还是握着他的手并没放开的意思。
那股高温仿佛透过两层皮肤渗透进程谓的掌心里,他凝视着隔壁放映厅的厚墙,几乎能想象到里面的场面,枪火晃眼,弹药纷飞,他经历过,曾经也一次次在那样的环境死里逃生,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害怕或逃避。
何况现在还有薛寻野。
“走吧。”程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