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摸枪械的缘故,薛寻野熟知一切子弹与弹头分离前后的重量,他用肉眼计算这艘游轮摆设所用到的十二种弹壳型号各自的数量,除开亚克力盒子的重量,他设想了两种可能性,但无论这艘游轮是实心或空心,其总重量都与此时薛寻野感受到的不一致,数值似乎处在实心重量与空心重量的中间值。
他狐疑地揭开盒盖把游轮捧出来,在甲板上敲了敲,手指伸进船头一个凹槽部位扣了下,没想到沉重的甲板被轻易掀了起来——游轮是空心的,里面有数十个更小的槽位,放置着不少贴了标记的三插型钥匙,专门用来打开三孔的新型锁。
时间有限,薛寻野判断不出程谓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匆匆扫了眼办公桌的八只抽屉,取出其中一枚插入办公桌正中间上方的扁长型抽屉锁孔中。
只听咔哒两声,薛寻野放慢动作拉开抽屉,映入眼帘的是几十份打散的档案打印件,程谓不是那种不爱整理的人,资料这般凌乱大概是主人时常拿出来研究,为了延续思路而将上一次被中断的思考场景保留原状。
薛寻野沉下了心。
第15章 帮我
程谓带着檀宥回来时薛寻野已经钻回狗笼里了,正捧着手机玩儿枪战,两腿惬意地搭在软枕上,看见oga回来,他操作着按键把剩下的人头赶紧爆了,不在乎名次地把手机甩到一边。
清冽的雪绒花香溢满卧室,程谓连外衣和鞋子都没脱就抱着笔记本侧卧到床上,头发凌乱地贴在脸庞上,两颊透出不正常的红。
血液仿佛冒着气泡在体内翻腾,程谓浑身燥热而疼痛难耐,随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抓了管抑制剂,指甲顶开针帽,针尖在距离左臂静脉毫厘之近时忽然停下。
抑制剂有严格的剂量使用限制,过量注射会导致受体在发情期期间体能下降,信息素功能被严重削弱,程谓谨记自己要事在身,宁可受煎熬也绝不能拖着副没用的身躯执行任务。
手一松,抑制剂顺着床沿滚落地毯。程谓揉着后颈的皮肤,皱眉觑向门口战战兢兢的檀宥:“愣着干什么,帮我 。”
“哦,好、好。”檀宥始终不敢跨进卧室半步,戳了下墙上的开关熄灯,又帮忙把门掩上了。
他踱步到走廊拐弯的客卧,这是程谓为他准备的卧室,床上四件套是素净的方格牛仔蓝,床下的厚绒地毯绵软而暖和,床头柜上摆着盒低等级oga专用的十二支装小剂量抑制剂,边上还有一罐止疼糖丸。
如果不是早听说过委托工作室老大程谓的心狠手辣,檀宥会认为为他布置这个房间的人是个温柔体贴的oga。
檀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蹬掉鞋子拱进被窝里。他回想着今晚的事情难以入睡,思绪发散到临出门前和薛寻野对视的眼神,又从床上爬起来。
被锁在狗笼里的alha看似很痛苦,檀宥想趁睡不着的深夜把他解救出来,却担心程谓的枪口下一个对准的就是自己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