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的小孩,满脸认真,一副努力思索“我的人生必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的表情,让蛊王心底直发笑。
“我做不了铁匠。”小孩很是忧伤。
“何出此言?”其实滕波不知道这有什么遗憾的。
“我想打兵器,刀、剑…长矛,什么都行,我不想做镰刀铁锅。”攥着钓竿的小孩有点不安,对一个宁静的小镇来说,这想法确实够危险。
“你可以离开这里,去山村做个铁匠,那边猎户多,需要这些。”滕波张口就给了个主意,苗疆多山多密林,他见得多了。
“然后我射箭就有兔子往上凑,出门就能捡熊采的蜂窝,毒蛇统统都不咬我?”小孩反问。
蛊王一时拿不准他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孩子用称呼秀才的习惯,忐忑不安的对滕波说,“到底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会多出这些混乱,还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灾祸最终都消失了呢?”
“这!”
天天瞒着、躲着、藏着…对一个孩子来说,太累了。
就算提到自己的不一般,除了那些吃到苦头的无赖之外,别人都不相信。
滕波有些不忍,他想对眼前这个小孩说一说詹元秋,一手缔造了修真界如今太平局势的魔道尊者,想说浮初天道,想说仙人跟修士,但是最终说不上嘴,这些都太遥远又太艰深。
“我们活着,总是会遇到意外,但你没有。”
“应该有什么东西,不允许意外出现。”小孩板着脸说。
“……”
滕波揉着额头,准备逃进地府跟裂天尊者商量一下他师弟自小聪慧怎么忽悠的问题时,河水忽然起了波澜。
一只巨大的钳子,拽住钓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