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怪,说出去也没人信,与其到处嚷嚷被人当做疯子,不如等修真界那些大人物焦头烂额的来查原因。
说起来,这几年豫州曾经传唱过一个戏本子,颇有隐喻。
当时似乎说到魔修可能有飞升办法,只是大家都把这事当做一个笑话,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看来有必要把戏本子找出来好好翻翻了。
比起这些修士的事不关己,以寒明宗大长老为首的大宗派之人,简直傻眼了。
眼见豫州城乌云散尽,天光大亮,他们还愣在那里无法回神。
向万春的属下更懵,出来一趟就丢了魔尊,还有比这事更离谱的么?
谁也不知道,跟释沣飞升这事真正相关的两人,已经一身轻松的走在豫州城里了。
乌云散尽,天光大亮,阴郁多日的豫州城又恢复了往年的好天气,那些惶惶不安求神拜庙的人纷纷喜极而泣,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老天爷不怪罪了,也不会降祸到这里来。
街上都热闹了好几倍,人人脸上挂着笑意,连街边酒楼门口招呼客人的伙计都卖力了不少。
“醋溜鲤鱼,最是鲜活不过——银芽鸡丝,保证爽口吶。客官不进来尝尝?”
他们高声报着菜名,悠扬顿挫十分动听,这可是酒楼跑堂的拿手活计。
南鸿子本来一路走,一路提着葫芦喝酒,听见招呼,竟然对直不拐弯的迈进了酒楼。
陈禾想了想,跟进去了。
伙计殷勤的将人引到楼上靠窗的桌边。
陈禾知道释沣飞升后,他这边就没有安宁日子能过了,所以专门给南鸿子跟自己加了一个障眼法,不然南鸿子一个道人,这酒楼伙计哪里敢过来揽客。
“坐。”
南鸿子随口说,也不管陈禾,仰脖子将葫芦里的酒灌下去。
“小号有山西汾酒,还有江南女儿红,就是京城最出名的神仙酿,关外的烧刀子,也是拿得出的?”伙计赶紧凑上来说。
“…我很像酒鬼吗?”南鸿子不悦。
伙计顿时讪讪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就烧刀子,来三壶。”
“……”
还说自己不是酒鬼呢,伙计心里嘀咕着,面上不敢露,正要报菜名,又被南鸿子打断了:“有炖羊肉么?”
这大热天的,又喝酒又吃羊肉!也不怕心里烧得慌!
伙计不敢说三道四,只连连点头:“有有,客官要,这就去做!”
说着一溜烟跑了,他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寻常,唯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自然跑得比谁都快。
“师父理应高兴才是,为何闷闷不乐?”
“你——”
南鸿子说了一个字,又摇摇头:“小徒弟,这滋味你不懂,你没做过别人的师父。”
“……”
这话怎么说得像是儿子娶亲再也不回来似的。
陈禾按下心头冒出的怪异感觉,释沣顺利渡劫,陈禾当然很高兴,但要说欣喜若狂,那还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