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心里叹口气。
“这块地在山根,容易遇到野兽,栽什么都留不住,而且距离村子太偏,遇到事连个支应的人都没有,谁敢种?”
柳瑜眼中的优点,在老爷子眼里全是缺点。
“野兽?”柳瑜疑惑地问,“咱们这片山头还有狼和老虎?”
说着,踮着脚尖往山上瞅过去。
“狼和老虎除非饿极,否则不会下山,咱们这片山头还没听过它们的消息,主要是野猪。”
顿一下,老爷子郁闷地继续说道:
“咱们这片山头有好几窝,年年杀年年有,每年都下山糟蹋庄稼,跟泼皮似的,彻底赖上了!”
“没有进山清缴干净?”
“没用的,”老爷子摇头,“山连着山,野猪撒欢地跑,找都找不到,别说杀干净了。”
“那也没事,把墙建高些,四处都围住,再在旁边设陷阱,总归,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不行,这里离村里太远,现在天下还没太平,不能住这么偏。”
“啥意思?”
柳瑜眨眨眼睛,有一瞬间的茫然。
老爷子不想让孙女太早接触黑暗,含含糊糊地说,“总之听我的就成。”
“爷爷怕劫匪入村?”
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五年前隔壁村就遭了难,粮食和钱被搜刮出去不说,还有不少人被糟蹋,现在还一直有人时不时提起这事。
才建国十年而已,太祖屁股底下的龙椅都没有坐稳,地方混乱很正常,三家村之所以没遭难,还是多亏了解甲归田的四位老爷子坐镇。
“嗯!”
老爷子沉默地点点头,眼目浮现一抹惘然。
哪怕太祖登位,天下还是没太平,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才是个头!
“如果真有劫匪进村,按照他们以往的作为,整个村子都跑不掉,”柳瑜摊手,“这样来看,住在哪里都没有差别。”
闻言,老爷子浑身一僵。
“也不能这么说,抱团取暖总比打单独斗要好。”
“这只是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