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灿什么都不细说,因为再细说的事他也不懂。
换来孟信大眼瞪小眼:“那将军,我在这该干嘛?”
孟信身有十七个首级的功勋、能听说汉语,又正赶上知府汤显祖、总兵官应明对英格兰多提拔爱尔兰军士的建议,直接由火枪手升任百户。
被调到利物浦,现在这地方的名字叫鳗鱼港百户所,隶属于山北千户所。
因为利物浦原本的名字就叫鳗鱼池塘,这守着默西河,默西河里有许多鳗鱼。
这附近居住的百姓,都归鳗鱼港百户管理,属于军政一把抓的官职。
“咱们山北千户所将来要升卫,十个百户所会有五个升为千户部,鳗鱼港下辖土地大、百姓多,是最容易升千户部的。”
赵灿说的还是车轱辘话,他没当过百户、也没当过千户,打从爱尔兰跟着刘汝国起兵就是将军,仗是不太会打,治理地方更没经验。
很难从百户该做什么事上给孟信提出像样的建议。
他想了想,经过深思熟虑,说出一句至理名言:“反正,地不能荒,荒了就种点什么。”
实际上这不是将军给百户的建议,而更像是一个资深农民武师给儿子的建议。
他们这帮人,或者说类似大中华观念下的半独立军阀政权顺天安民义军,刘汝国也好、赵灿也好,他们都拥有相同的人生。
命贱骨头硬,半生面朝黄土,不论垦辟荒野还是揭竿而起,忘不掉自己的手艺。
他们眼里最大的罪过就是眼看着地荒了,也都相信手上有粮心里不慌,这种朴素观念在义军中极为流行。
即使战争,对他们来说战争的一切计量单位也都是粮食。
在这个英格兰的乱世里,人没了可以再招,到哪都不缺为混口饭吃投身应募的人,可粮没了,仗就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