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岂有此理,难道咱朱翊钧去了西洋能比不上戚继美,去了东北比不上李成梁、去了东洋比不上林晓,难道就不能成立一番自己的事业吗?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嫉妒,最后竟皱起眉头把襁褓里的朱常洛往万历舰甲板上一放,掀过去啪啪地朝那小屁股蛋儿来了两巴掌。
吓得一旁王安连忙上前阻拦,就差跪地上了,连声道:“哎哟,爷爷您这是怎么了,皇长子没哭也没闹啊!”
就听见被王安拦到一旁的万历抻着胳膊从日月章纹袍里伸长了胳膊指着船上嗷嗷哭得跟个狼似得朱常洛恶狠狠道:“朕打的就是他不哭不闹!”
“好你个洛哥儿,真是好运气!”
王安都吓蒙了,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弓着腰在万历舰前保持着抬手护住朱常洛的动作,脑袋在几秒钟里快速地在皇帝与皇长子之间转了好几遭。
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爷们儿究竟错过了什么?’
刚才皇帝还好好的呀,在那念叨着什么‘宗室大学’、‘给朕带美宫人回来’之类的话,转眼就变了脸色。
嘿,他娘的,端是个天威难测!
他哪里知道,就刚才那一会儿,万历已经在脑子里把朱常洛潇洒的半辈子过完,就连给他带回来的美宫人嘴角的相思痣长哪儿都想好了!
最后一合计,自个是读书、操练、习惯性罚跪,虽然自己不哭,可没少拱着火让潞王连哭带闹哇,最后怎么样?
也不就是多去了个天津。
反倒是这个八斤二两的白胖小子,连个爹都还没不会顺顺当当地喊呢,就啥都轻而易举地得了。
多气人呐。
“唉,最气人的是,这事还得等,朕还得等十几年,太漫长了——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