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明凑近了,心头火气仍降不下来,他一直以为老道士在楼上琢磨炼金术,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管,炼金就炼金呗,了不起没炼出金子也无伤大雅。
谁知道他在楼上弄手雷,咋的,金子还能从手雷里炸出来?那他娘全天下最富贵的就该是陈大帅了!
火气无从发泄的应明想着这个脸上带着不屑的笑,突然顿住……难道天下最富贵的不是陈大帅么?
这么一想,可能老道的炼金方向没错。
指挥使原本想凑近了责怪老道几句,不过等他走近,听见老道在担架上一直哼哼唧唧反复念叨着什么,便支起耳朵听去。
“消惊、酒惊、银惊,起火爆炸,哎哟屁股疼……消惊、酒惊、银惊,有大火啊爆炸……”
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又听不懂,叫应明心里烦得很,道:“什么这个惊那个惊的,跟你说老道士,现在最该让我压压惊——你们赶紧把他弄上马车送去军医营,别死了,小四,带俩人去二楼把我的东西都拿下来。”
“再晚点该被烧坏了。”
老道士还说他屁股疼,难道咱应指挥使的屁股就不疼了么,还在梦里就硬生生从二楼破窗跳出来,事实证明战斗技能高超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好。
整个普利县都被道长的大动作惊动,好在他们仍处在战争之中,尤其在城外围城军曾以投石炮射偏了砸到城内的事情发生后,百姓一听见什么响动就直接自动进行军管。
封锁街坊的保甲兵也未完全撤除,只是在战斗结束后削减人员,他们有足够的紧急情况处理预案,爆炸声一发出尽管街角执勤的牧野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都是进入战斗状态,约束百姓呆在房子里。
当然太紧张也是有坏处的,人们风声鹤唳,以为英格兰王军又打过来了,原本趋于平静的民心又躁动起来。
结果人们发现除了衙门阁楼冒烟,其他地方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甚至连城外运回来的盐、粮食、装钱的箱子都没停,真是……好让人失望。
盐和粮食,是李禹西商队里的义子约瑟华在和俘虏英格兰贵族们谈赎金的事,不论在哪个国家,战争死去更多的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贵族有更好的防护能让他们即使被追击,也能侥幸偷得一条性命。
哪怕明军没有抓捕俘虏这一概念,也总不至于把放下武器投降的人统统弄死,还有战斗中受伤昏过去的板甲战士,也大多会被解除武装后关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