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步,没有射击。
四十步,他们已经近到能听见对面明军舒缓的鼓点军乐,瑞士火枪手在行进中完成装弹,零零散散开始第二次射击。
明军有些盾牌被穿透,有些立着的大明旗军身上棉甲插着弩矢被吓了一跳,有些人被火枪击中闷哼一声,捂着伤口缓缓蹲下、有人蹲了一会又站起来面色平静。
可他们依然没有射击。
舒缓的鼓点与明军的表现甚至让瑞士步兵怀疑,对面的明军是不是没有火药了。
他们甚至到三十步依然没射击。
但盾牌后那些蹲着露出盔枪的身影有了让瑞士士兵看不清的动作,并且三排步兵左右各自向左右跨步散开,一直跨到两军相距二十步。
这时明军的密集阵型散开,两翼脱离盾牌保护,每名士兵间距一人。
二十步,三十米,这个距离瑞士士兵已经挺着矛戟开始奔跑,只需要几秒钟就能跑到面前的距离。
突然,舒缓的鼓点加入了一种奇异的高亢乐器,急促尖锐响亮,高亢冲霄。
上百支鸟铳木托齐齐撞击明军将士胸膛的闷响就像敲起了一面鼓,鸟铳齐齐向前放出一片硝烟。
硝烟短暂的停顿中,盾牌后的工兵每人向前抛出一只冒烟的铁球。
下一刻,首排铳手向右后方撤步装弹,二排步兵举铳向前上步,继续射击;首排铳手在二排继续向后推的同时将通条拔出,取出弹药筒倒入铳管,继续后退至三排;三排步兵向前一步端铳补位,在二排射击后继续向前补位。
二排射击的同时,盾牌后的工兵继续齐齐点燃投掷出一颗手雷。
接着三排步兵射击,向侧后方撤步,工兵投掷出第三颗手雷,并攥住了自己的钢镐与水兵斧。
当首排步兵再回到一开始的位置时,军令并未让他们继续射击,他们攥着已装好弹药的鸟铳,挺着雪亮铳刺压低身形弓步上前,架在盾牌上准备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