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陆此时也是看战利都红了眼,这批铠甲、兵器来得太意外也太顺利了,既让他振奋也让他心里不安,道:“确实得让陈将军知道,至少得往咱这派点兵,咱杀了他们的兵,万一军队打上门来,那可咋办。”
他们这正说着,马蹄声便从庄外传来,刚经历一场打斗的丁家庄再度喧嚣起来,庄客提着兵器呼啸出庄,却见牌坊下是一员北洋骑兵,头盔上颜色鲜艳的赤红马尾极为显眼,头盔的主人此时正侧提骑兵铳勒马兜转,护住口鼻与咽喉的顿项上皱起眉眼看着庄外横七竖八的尸首,顿了片刻才向庄内奔出众人喊道:“白八道二号兵粮站,主人何在?”
丁海闻声自庄客簇拥中走出,作揖行礼道:“在下丁家庄庄主丁海,不知军爷是哪位将军标下?”
“我是游击王将军标下骑兵,有紧急军情,还请庄主速备马草、打满水囊……这是才经历这场恶战?”
自有庄客接过水囊,丁海还没答话,就听骑士接着道:“庄主还请尽快收整尸首就地掩埋,今后半月日夜巡查,就在东北几十里外,官军已同敌军交战,庄主准备好……接应伤兵。”
第四章 伏击
袁自章攻打武隆郊外克兰河畔法军营地并不顺利。
外面的法军哨所,不论密林里还是村庄中,全部被统统拔除,唯有修建于山岗的营寨,地势上易守难攻,又是敌众我寡的局势,参将袁自章与游击王有鳞商议后认为强攻得不偿失,遂施行围攻诱敌。
他们以少量兵力封锁了北面的密林与西边的村庄,在南面留着缺口,主力大多驻防距敌营仅有二里的林地,故意将东边即将完工的桥梁与堆砌辎重让给敌军。
营地主将夏尔伯爵有个外号叫勇士,但他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个莽夫,对仍旧留在桥头岸边的辎重非常慎重,哪怕明军今天运一车、明天运两车,也不急于行动,直到袁自章往桥下支撑柱里劈出口子塞了几具炸药管,才终于紧张起来。
这已经是围攻的第三天了。
夏尔伯爵不想往南跑,经过对比辎重队遇袭到明军追击过来的速度,他认为明军行军速度每天比他的部队快二分之一,带兵离开营地会受到无止境的骚扰,缺少补给的部队很快就会溃散。
他同样也不愿出营作战,因为他认为时间站在他这边,只要继续拖下去,友军就会从东岸赶来,一起消灭这支数量不明的明军。
双方在这种态势中对峙,其间夏尔试着命令麾下两个王国步兵四百人连队向林中出击,连敌人的数目都没摸清就被击退,后来就不再试探,闭营死守。
袁自章在讲武堂学了一肚子坏水,见到这种情况,在第三天傍晚把驻防北山哨塔的徐晋叫来,盯着克兰河西岸的辎重道:“本将再给你调个鸟铳总旗,连你本部两门虎蹲炮,夜里守住那些大车。”
他知道法军主将一定会趁夜派人偷偷拉车上山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