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爵光是听都能想象那种惨状,顿了顿才说道:“我看这条就挺好,顺风飞起、烧毁战船、旗军也平安落地,挺好的。”
官厅很安静,徐爵不知自己说错了哪里让叶梦熊如此沉默,他看见北洋重臣抬手捏了捏眉心,面色不虞地问道:“你以为,落地前烧掉飞鱼,是计划中的事么?”
“它不是热气球,它应该能飞两三个时辰,尽管没人知道它会飞到哪儿去,但不应该这么快就落下来,更不该被烧掉,让它去北京——你想让它把承天门烧了?”
“这……那不是计划?”
徐爵有些尴尬地抿着嘴:“那,那恐怕这飞鱼还得再改进才能让陛下观看了。”
“改进,北洋要改的东西多了,叶某也没这么多精力,兴许下次给飞鱼配个舵会好点?让它在天上游。”
又一次失败让叶梦熊暂时提不起议论这事的兴致,他端坐着对徐爵问道:“朝廷要三期走之前进京大阅?”
徐爵可还没从飞鱼带来的新奇劲儿上过去,点头应下,接着道:“那飞鱼能带多重的东西升天,像徐某这么重,也能上去?”
“徐卫督看着可没一千三百斤。”
叶梦熊看着徐爵圆滚滚的独自轻笑一声,道:“陛下怎么想大阅了?”
“嗨!还不都是潞王闹的,听说起初是潞王想看阅兵,这事要皇帝想看,恐怕免不了一顿责罚,潞王就不一样了,太后哪儿谁的让他受半点委屈,哇哇哭得跟个狼似的,止不住。”
“后来太后把这事跟陛下说了,陛下在讲经时问了阁老与兵部尚书的意思,陛下少年老成有明君气象,将原本的坏事想成了好事,认为阅兵能振奋军心、光耀武德。”
“干脆就将阅兵设为常态,限于消耗财力,故初定一年一小阅,定在二月单阅即将出海的北洋军,从天津进京也容易;三年一大阅,各省都司挑选五个最为精悍的百户部同优秀年轻将官进京校阅。”
徐爵边说边摇头感慨,抬起二指放在桌案上连点数次,道:“别看陛下年轻,英明得很,这些将官在阅兵后可受陛下召见参与宫宴,随后来到北洋,进行为期三月的学习与交流。”
“到时候陛下也会来这边看看,这是让北洋肩负重任啊!”
徐爵看着叶梦熊道:“内阁与兵部的王部堂都认为陛下的提议很好,如今正在做关于阅兵的周密安排,要使手段让各省都司为每次大阅准备三年,可让他们时刻警醒,不荒废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