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爷,在下此行有舟五条,约摸能赚得万两白银,待还了船本,能有七千两本金。”
麻贵挑挑眉毛,想了想道:“一船能赚两千两,值得你不畏生死跑这趟了,麻某还未见过如你有这胆识的商贾,明年回去,你还来么?”
程大位看了一眼麻贵,又重新低下头,小声而慢条斯理道:“在下想来,只是没了陈佛的照拂,不知朝廷海关还能不能让在下来,如果能来,在下欲回去再购船五条。”
“五条?不够。”
麻贵缓缓摇头,手掌轻轻拍着座椅扶手,道:“十五条,倘若你有十五条船,且为麻某运人五百,麻家港给你开具公文,准你四月起航、十一月回天津大沽。”
十五条?
程大位怔住半晌没说话,他的头脑在飞速运转……说实话,程大位很想靠这次贩运把欠下的帐清掉,哪怕下次只有五艘船,再走一趟他就能组织起二十条船的大商队。
无债一身轻啊!
麻贵既不说话也不着急,反倒慢条斯理地拿出一点烟草捣碎覆盖在手上冻疮处。
他不着急,程大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给程大位发下公文,不答应也无妨,大不了等明年陈沐来了再想办法,而且就他对陈沐的了解,知道东洋舰队过来,一定会有大批闻风而动的商贾追随。
在麻贵的想象中,陈沐应该会在明年六月到来,那个时候风平浪静天气温和——毕竟从中原向亚墨利加的路麻贵只走过一次,而那条路给他留下的印象是无尽的寒冷。
其实从黑水靺鞨群岛南面,情况并没有那么糟。
“五百人,将爷要送什么人过来?”
“国中哪里有旱涝之灾,百姓日子难过找不到生计,会种地的、会打猎的,石匠、铁匠、皮子匠、珠宝匠,训犬者、驯马者,还有狗,送些狗来。”
“种地的打猎的,每人荒地五十亩、猎林五十亩,匠人在国中一个工都在六、七分银,在这儿,一个工一钱银。”
“唯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