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保、徐爵,就是紧随其后倒霉的。
陈沐没答话,低垂眼眸掐着手指头算了算,眼下六部部堂与内阁次辅们,跟自己关系都不算坏,紧跟着才回过头来感慨自己入戏太深。
人张居正可是老老实实做了十年首辅的,这事他记得还挺清。
陈沐这才抬眼对徐爵笑道:“兄长别慌,你想出洋那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可这节骨眼上你出洋,张阁老要没什么大碍,你还打算回来么?”
徐爵愣了愣,摆手道:“我就那么一说,哪能真在这时候走,不过你就一点不慌?”
“虽说你没得罪谁,但你做实事朝中谁都知道,考成法是实行了,但清丈天下田亩才做四省、户部银行才刚开始,还有那宗室外封悬而未决,阁老现在要离开,将来这些事你觉得还能办下去?”
陈沐理所应当地点头道:“所以阁老不能走。”
这种事不关己的淡定令徐爵剩下的话憋在口中,手掌在身前转了两圈才接上话道:“那,那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老爷子的命数、阁老守不守孝、朝臣什么反应,这仨事,徐兄觉得陈某能办哪个?我去办!”
见徐爵不说话,陈沐微微抬手指指桌案上运河送来的南直隶水果道:“吃桔。”
徐胖子眨眨眼,拿只蜜桔在手上缓缓剥皮,半晌上嘴唇合下嘴唇嘬出一声,道:“过些时日,恐怕还真有事止你一人能办。”
“说吧借铳借炮还是借船?”
说话间陈沐也剥了个蜜桔,他心无旁骛剥得要比徐胖子快得多,两瓣蜜桔放入口中,见徐爵被他直截了当的回复说的怔住,抬眼道:“总不至于要钱吧,太后刚罚了我仨月俸禄,我东洋军府还没开张,这会儿我也穷。”
徐爵手里橘子才剥一半,缓缓放回桌案,搓搓手道:“铳炮船舰,都不止你能办,咱武库司宣府造、南洋造的物什都有,车马漕运都督府也好办,你的海船又跑不进运河……现在先不和你说,算哥哥求你,你要记得,可是答应了。”
嘿,这胖子还不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