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电,能让灯罩亮上百时辰不坏,工部做的,很容易坏,不过陈帅说这是今后发光的趋势,十年百年,总有一日可以不用明火而灯火通明。”
赵士桢解释着,蒸汽机飞轮已经越来越快,玻璃罩发亮的频率越来越高,他板动蒸汽机上的阀门,让气压生得更快,指指陈沐的书对张居正拱手道:“这些缘故陈帅请工部吏员编撰,加以润色后在书里都写了。”
“噢……”
张居正面对从未见过的东西,虽有惊奇,但并无太大夸张,也许其中关窍不甚了解,但蒸汽机大致运作原理已经明白,问道:“此物造价几何,它有何用?”
“造价极高,广东仅有雇工上百的大织丝厂用这个才不赔本,还要做更精细才能普及天下。就目下来说,它唯一作用是织丝,除此之外,陈帅想用它传信。”
“传信?”
这就超出张居正理解范围了,面上冷静沉着地点头,好像自己也认同这个说法一样,心里却等着看这东西怎么叫出声来。
琉璃罩此时正发出微弱光芒,赵士桢将电线拔掉,连在另外一个铁盒上,把卷起的皮胶电线一圈圈放开,放出一步远连在张居正面前的铁盒上。
他有些无礼地在张居正案头拿过陈沐的书,翻到最后,指着两条不规则的墨线先后道:“阁老,陈帅说,这条线叫‘参见’,这条线叫‘阁老’,这两条线合起来,叫参见阁老。”
张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两条线,长得基本一样只是长短不同的墨线,茫然地看向赵士桢。
铁盒有墨,有两个金属杆,当赵士桢在另一端按下两个金属杆,张居正面前两个金属杆会同样落下,把沾染的墨写在纸上,赵士桢也不说话,只朝张居正拱手。
张居正看着铁盒自己动起来大为惊奇,紧跟着就在纸上见到刚才赵士桢指给他看的两条墨线。
赫然是——参见阁老!
这是一种机关,神奇的机关。
张居正绕到桌案这边,按动金属杆,另一边的金属杆也落下,他看看赵士桢又看看金属杆,道:“这边落,那边落,因为这线?是否这线够长,就能从京师向南洋传信,瞬息可至?”